“啊呀個嚕!你們這群騙子!這日子沒法兒過呀!說好的有吃有喝呢,啃鐵筋銅骨也算嗎?可憐我這滿嘴的牙!”帕魯掙紮起身,變回原來的大小,哭喪著依舊像笑的臉,用兩隻前爪來回摸著嘴裡的牙齒,確認一顆也沒損傷。
“今日修習你需記住:集中心念方可凝聚一切力量,而比凝聚力量的前提是要學會接納恐懼。”陶歆緩緩從雲端降落。
阿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把陶歆的話記牢,準備隨時細細的琢磨。她的目光無意間擦過陶歆的手背,左手、右手,一塊泛紅的地方都沒有,更不用說哪裡破損了。
陶歆從開始就在騙她!阿婉終於明白帕魯所說的啃鐵是什麼意思了。難怪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原來是陶歆硬按著帕魯叫它咬人的。阿婉有些同情帕魯了——她們娘倆還真是同病相憐呢!
當你覺得某人或某物值得同情時,一定不要急著下結論,因為打臉隻是分分鐘的事。坐在調鼎坊的阿婉幽怨地捧著自己的水心七葉草煎湯時,前邊的話就是她此刻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要不要大張旗鼓的搞特殊對待啊?做個飯還分兩鍋!大家一起吃蒜香牛柳不是挺好麼?
篤篤篤——白裔發覺阿婉看著他們仨兒豔羨膠著眼神,再一次用筷子敲響桌子:“專心吃你的飯吧!這水心七葉草得來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舍不得吃,隻緊著你一個人,你還有意見呐?”
阿婉艱難的挪開眼神,小聲的反駁道:“再好,再好也不能……隻吃一樣吧?光水心七葉草怎麼吃得飽?”
“光吃一樣還不是替你打算?你吃彆的不占肚子麼,怎麼有隻吃水心七葉草提升修為快?”白裔放下筷子,擦擦吃的滿嘴油光的嘴唇,“苦口婆心”的勸導道。
白裔話才說完,陶歆又接住話頭:“怎麼?吃不飽,還是不好吃?給你攤了草餅、炒了草菜、還做了草湯,你還不知足?”
……阿婉無言以對,真心擔憂再說下去,自己連這統一樣式兒的飯菜也吃不上了。
陶歆見阿婉終於閉上嘴巴,隨手又夾一塊牛柳塞到帕魯嘴裡,帕魯歡快的擺著尾巴吞咽著。
……
“我說你能不能吃飯不吧唧嘴?”阿婉味同嚼蠟的吃著一塊餅子,滿耳朵都是帕魯大嘴巴子嚼食的聲音,她忍了一刻,更覺嘴裡寡淡、腹中饑餓,終於她又對著帕魯發起攻擊。
“彆理她!我反倒覺著聽你吃飯的聲音,胃口都變好,吃什麼都很香。”白裔撫過帕魯的扁頭,好言好語的安慰。
……
阿婉一頓飯吃得了無生趣,她不禁思考:未來的日子要一直這麼過下去嗎?拿星輝彩蘭果換取幾年、幾十年千篇一律的生活值得嗎?她是不是該就此放棄?
她不知道:修仙從來就不是她的自由意誌選擇;導致她苦逼生活的根源也從來不是她自己,而是她和白裔他們分處的對立兩極,且始終力量對比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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