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等浩浩蕩蕩進到了萬壽廳,待全部坐定之後才發現:桌子上除了裝飾的鮮花,連個糕點、果盤都沒有。(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啊呀,還以為阿婉妹妹要給我們多大的驚喜呢,怎麼連菜肴都沒準備好呢!”
檀韻聽說阿婉要在彆處給玄冥送上禮物,隨即猜到她的禮物就是菜肴。她絲毫領會不到阿婉的好心,隻一手托著下巴,一副等著瞧好戲的模樣。
“你胡說什麼?宴席和歌舞不是你主動包攬安排的,關阿婉什麼事兒啊?”
玄冥有心維護阿婉,更擔心陶歆忍受不了檀韻的聒噪突然發起飆來,遂在駁斥檀韻的同時狠狠剜她一眼:這敗家娘們怎麼就不能消停點呢?
檀韻從未被玄冥這般凶過,心裡頭萬般委屈。想早些年,這個阿婉沒有出現的時候,他何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現在呢?得到了她還惦記著彆人?!
她低頭無語,皓白的牙齒倔強地咬著嫣紅的嘴唇,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裡沒有任何預兆的滾落一串晶瑩的淚珠。
嘖——又是哭?!
玄冥有些煩躁,正要再出聲訓斥,卻見一個小侍婢快步走來,附在檀韻的耳邊就是一陣低語。
她說了些什麼?他不明白:為何這小侍婢有這麼大能耐,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不僅止住了檀韻的哭泣,還叫她的臉色也隨之發生改變——忐忑而討好?這麼矛盾的心情,難為檀韻怎麼做到的!
原來,如玄冥之前所說,這萬壽廳的歌舞和席麵本來都是由檀韻一個人負責的。但現在,領舞和彈奏的歌姬都因這些天緊鑼密鼓的排練給累倒了。這會兒功夫,彆說是表演了,就是從床上爬起來都困難的不得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見不得台麵的東西!暗地裡,檀韻把掌心都掐出血來,但麵上卻不敢帶絲毫情緒。
今兒本是玄冥壽誕的好日子,她怎麼忍心叫他難過?
她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幾圈,依舊想不到什麼遮掩過去的主意,隻好又去糾纏玄冥,撒嬌說是肚子餓了,不想再看歌舞表演。
她的考慮是:隻要能叫阿婉出醜在前,那她這歌舞表演即使失敗了也算不得丟人。畢竟八兩對半斤——彼此彼此嘛!
玄冥不知檀韻的考量,果真開始傳膳。但出乎意料的是,一聲開宴之後,各色果盤、美饌依舊沒有上,反倒是室內的窗簾全部放了下來。
這是要做什麼?玄冥疑惑的看一眼昏暗的室內,還來不及問明情況,就見一位接著一位的美嬌娥半空飛舞而來。
她們有的輕撥著琵琶,有的橫吹著笛子,有的敲擊著腰鼓,有的劃動著古琴……
一時間,絲竹管弦之聲驟起,清脆悠揚、高昂有力,歡快活潑的節奏瞬間帶動起整個宴席的氣氛。
席間,黎陌一直側耳凝神細聽,對於這場演奏抱有極大的熱情。
青青知道黎陌最善長各類樂器,對於譜曲和韻律也有頗深見地。所以,她用手肘倒一下黎陌,促狹的朝他問道:“怎麼樣啊,二當家?這幾位女子的演奏還能入得您老人家的耳朵麼?”
黎陌搖一搖頭,又點一點頭道:“難為當家夫人找來這些個姑娘,不知花費了多大力氣,才能把這樂器演奏的如此精準。隻是有一點兒我不明白:為何這些樂器的聲音和平日裡聽到的都不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