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了馬車,雲珠便拉著冷意歡四處檢查了一番,“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你是真的沒事兒吧?”
“我沒事,就是手受了傷,還好……夜大將軍及時趕到。”
說到夜瀾清,冷意歡的眼神不由得暗了下來。
雲珠立馬拿出來了手帕來,給冷意歡包紮傷口,“還好奴婢往回跑正巧遇到了夜大將軍,不然的話,小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奴婢一定於心不安,以死謝罪了。”
“傻瓜……”
冷意歡深深地看了雲珠一眼,“你的命是自己的,莫要輕言要死。”
這一夜,冷意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今日之事,時時在她的腦海裡浮現,特彆是夜瀾清那一雙銳利如鷹的雙眼。
今日事發突然,她來不及多想,如今想來,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憐憫和心疼。
心疼?
他又怎麼會心疼她?
冷意歡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翻身換了個姿勢,心中暗道:一定是看錯了。
這一夜,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夜瀾清。
深更半夜。
他獨自一人,在將軍府的校場裡練劍。
羽飛和蒔安隱身在暗處,默默守著。
“哇哦……”
羽飛打了一個哈欠,“主子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竟這般有心思在這裡練劍?”
蒔安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羽飛又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對哦,主子每次隻要有心事就會練劍,看他這招式,看來心事挺重的呢。”
“羽飛!”
突然這時,傳來了夜瀾清冰冷的聲音。
羽飛立馬答應,“屬下在。”
“下來,陪我練劍。”
“啊?啊!”羽飛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蒔安。
仿佛在說:兄弟,救救我!
蒔安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誰讓你多嘴。
夜瀾清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還不趕緊下來。”
“來!來了!”
羽飛還在猶豫掙紮,不想,卻被一旁的蒔安一腳把他給踹下去了。
說是練劍,可是,夜瀾清招招致命,一點都不留餘地,似乎要把心中的憤懣全部都發泄出來。
他也不想的,隻是,他的腦海總是控製不住想起冷意歡腿上那道恐怖嚇人的傷疤,傷成那個樣子,她當時該有多痛啊?
還有她那冷漠疏離的眼神,她是不是在怪他?
怪他當初那般狠心,把她趕去了孤眀島。
可是,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若是知道的話……
若是知道的話,當初他還會趕她去孤眀島嗎?
“啊!”
夜瀾清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朝著羽飛刺了過去。
那威力之大,羽飛根本無法阻擋,隻能步步後退,到退無可退的地步,隻能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心中暗暗祈禱:主子手下留情啊。
夜瀾清及時收力,劍鋒直指羽飛的喉嚨,隻差一毫,便要刺破他的喉嚨,一命嗚呼了。
羽飛緩緩睜開了眼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主子,你這是不想要我的命了。”
夜瀾清麵無表情地收回了劍,冷聲說道:“你這功力太廢,明日起,加練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