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一些證據都沒了,想要翻案,何其艱難。
自家大伯,有時候為翻一案,長達三五年尋找線索。
可也因為毫無線索,無法進展下一步的案子,比比皆是。
難,真的很難。
衛騰深吸一口,借口打噴嚏時,擦拭眼角留下的淚。
薑皎月冷笑,“用尋常的法子自然是不能的,但他若是自己認罪,那便不一樣了。”
這些年,此人靠勒索當年參與犯罪的人的把柄生活,但他不敢再賭,生怕被人找出蛛絲馬跡和把柄。
他像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奈何倆孩子都是傻的。
“孩子們,想不想讓壞人付出代價?”
孩子們狐疑地看著薑皎月,將信將疑,“你會幫我們?”
領頭的男孩女孩對視一眼,沒有急著答應,而是開口詢問。
“你想我們這兒得到什麼?我們是窮鬼,什麼都沒有,隻有這點魂魄。”
“可我們是不會幫你做壞事的!”
生前窮,死後也身無分文,過年過節,有些老鬼搶到食物或者是有家人供奉的,會分他們點食物。
這些年,他們孤苦無依,但也沒想過要害人。
有些道士養小鬼,故意讓他們去纏人,然後收回獲取酬勞,他們不做這種壞事。
“我大發善心,不行嗎?”薑皎月昂起下巴,身上的功德之力亮起。
這些小鬼活著的年紀小,但死的時間挺長,他們圍成一圈,竊竊私語後,朝著薑皎月跪下。
“求大師為我們做主。”
薑皎月給他們木牌寄宿,“你們的身體太弱了,養幾日,再去辦事吧。”
小家夥們老老實實排隊進了木牌,他們走後,這兒的風都暖了不少。
“天黑了,二哥,我們回家吧。”
“好,我送你回去。”
也許彆人會覺得自家表妹不學無術,粗鄙不堪,但他行的事,卻是很有意義的。
等到薑皎月回到府上,才發現府中多了一人,母親的麵色陰沉得能滴水。
“皎皎,你爹他太過分了!他居然允許那個女人登堂入室,他置我的顏麵於何地啊!”
原本冷酷的衛昭,在看到薑皎月的時候,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看到自家母親和父親之間那幾乎要碎裂的姻緣線,她內心歎氣。
母親給了機會的,是父親不珍惜,她也愛莫能助。
“爹糊塗,祖母過分,母親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拿出手帕,擦拭衛昭臉上的淚痕。
衛昭不想在自家女兒麵前這麼失態,可她眼中的淚水就是忍不住。
忍了多年,淚水決堤,難以控製。
“為娘現在就去和離,娘帶你們走,這個家不待也罷!”
之前她單獨回過衛家的時候,母親和嫂子們和她談了很久。
日子過下去也好,與薑峰單過也好,一切看她。
深思熟慮了這麼些天,她越想越慶幸,這樣的日子真的過得憋屈,她不想委屈自己委屈孩子。
“娘,再等等,過了祖母壽宴再說,這樣對你更有利。”
薑皎月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
衛昭止住了眼淚,“也對,是我太急了些,這會兒我若是一走了之,外人該說我這個當兒媳的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