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麵相覷,鼓足勇氣踏入屋內,那股陰森森的氣息席卷而來。
“大師我們需要怎麼做?”
看著如此膽小,薑皎月打消了給他們開陰陽眼的想法。
若是看到他們睡的床榻上坐著女鬼,隻怕這張床他們都不想要了!
這戶人家,家境殷實,但這拔步床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就這麼擱置或丟棄,不是浪費錢嗎?
“明日一早,找個畫師,將這拔步床的模樣完完整整畫下來,然後和這一張符一塊燒掉。”
交代好他們後,夫妻倆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就離開了。
並表示不會影響薑皎月做法。
這一過程,女鬼一直忐忑地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更不敢跑。
桃枝噗嗤一笑,“大小姐,奴婢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膽小的夫妻。”
難怪每天晚上都要小酌一杯,這完全是壯膽啊,挺搞笑的!
“人都害怕未知的事物,很正常。”
就比如她幼時懵懂,見到鬼也並不覺得害怕,那是不知者無畏。
後來她被丟到湍急的河流中,那種無助恐懼的滋味,再有那時不時探進木桶裡看她的各種鬼。
她可以用差點肝膽俱裂來形容,以至於後來被師父師娘所救,仍然做了好幾年的噩夢。
直到她可以製服這些鬼,並且讓他們畏懼,她才不再害怕。
所以,她絕對不會原諒王氏。
但,也因為她師承玄門和茅山派,祖訓有約束,不允許殘害生靈。
王氏下令將她丟棄,但她又不曾親自動手,因果分散,再加上她們之間有至親血脈,她若是取對方的性命,必遭反噬。
所以,她等,等王氏作完所有福氣,眾叛親離,再落到她手裡。
“大小姐,奴婢不怕,今天給奴婢見識見識?”
桃枝摩拳擦掌,大小姐說了女鬼是個可憐人,說不定她的死另有原因。
薑皎月沒說話,抬手一揮,桃枝就覺得自己的眼中,似乎有涼涼的東西落入進去。
等她眨眼間再睜開的時候,猛然發現屋內多了一個人。
“嘶!這就是,那個可憐的女鬼姐姐?”
聽到聲音,女鬼猛地抬起頭,又怕嚇到桃枝而挨揍,繼續默默低頭。
這人是大師的婢女,惹不起。
“大師妾身真的沒有害人。”
薑皎月點頭,並在一旁的凳子上落座,“過來坐吧,喝點茶,慢慢說。”
這些鬼之所以有執念,是因為無人知道他們經曆過什麼委屈。
以至於死之前,怨念太重,殘魂不散。
女鬼隻是嘗試端起茶杯,沒想到她真的拿起來。
喝了一口下去後,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我活該!”
說著,她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看得桃枝一臉問號。
說的好好的,怎麼還打自己呢?
女鬼看了看桃枝和薑皎月,忍不住打開話匣子。
她是一個小商家的女兒,在五年前的時候,她認識了一個遊學的男人,與對方互生情愫。
但父母並不同意,男人的家在京城附近,而她的家離這裡很遠。
父母不希望她遠嫁,擔心離得遠了,娘家無法成為她的靠山,而且京城的人自帶優越感,對外麵的人一律瞧不起。
“他答應功成名就後娶我為妻,我隨著他回京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