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同情地看了一眼排排放的屍體,默默拱手退下。
衛忠的麵色嚴肅,“抬回衙門,並找找此處還有無其他線索。”
這番說辭,也是例行公事,按照自家外甥女所說,非尋常人所為,隻怕不會留下有用線索。
但還是要查一查,萬一有蛛絲馬跡呢?
“到底是什麼人啊,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一下子謀害這麼多人?”
這兒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附近的人,大家看著蓋著白布被抬出來的屍體,交頭接耳,神色驚恐又同情。
“誰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京城最近人多了不太平,晚上還是少走動關好門窗比較好。”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不等官差離開,便紛紛回家,關上門。
衛忠垂下眼眸,若是這歹人要動手,這些門窗根本奈何不了。
不過,對方做得如此小心翼翼,想必也不希望鬨大,百姓們倒也能安全許多。
很快,萬花樓的鴇媽媽便來認屍了。
“挨千刀的,到底是什麼人,竟這麼對待我家的姑娘們呐!”
她嘴裡罵罵咧咧,掀開了白布,下一瞬,她尖叫一聲,差點暈過去。
“鴇媽媽冷靜,先喝杯茶壓壓驚。”
衛忠緊抿著唇瓣,小聲安慰了一句。
她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端起茶水,但卻一口都喝不下去,倒是茶水的暖意讓她多了幾分氣力。
“我家姑娘失蹤不過三天,怎麼會成這樣,這應該不是我家姑娘吧?”
“有勞媽媽仔細一些看。”
鴇媽媽放下茶杯,再一次鼓足勇氣朝著屍體靠近,“衣裳有點像,但這樣的衣料,京城姑娘們都有一身,我也不敢保證。”
這下子,衛忠也是頭疼,這屍體可謂是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層枯皮,根本看不出生前的麵容。
要認屍,難度不是一般高!
“鴇媽媽可還記得她身上有何特征,譬如多指或者生產過”拿著工具的仵作想到什麼,提醒了一句。
有些特征,是人死都還在的,生過孩子和沒生過的,也能對比出細微差彆。
鴇媽媽冥思苦想,“哦對了,翠柳多年前曾被醉酒的顧客推下樓梯傷了手,大夫說傷及了骨頭,養了大半年,這個還能看出來嗎?”
仵作沒說話,而是著急地詢問,“左手還是右手?”
“左手。”
“此人左手骨頭有裂開並愈合,是陳年舊事。”
鴇媽媽麵色一白,下意識比劃位置,“是翠柳,是她,她怎麼變成這樣了啊,求大人給翠柳和奴家做主啊!”
她哭著跪下,不斷捶打自己的心口。
這屍體是翠柳的,另外兩個,必然也是萬花樓的姑娘了,嗚嗚,一下子沒了三條人命啊!
“本官定會竭儘全力,緝拿凶犯,還請鴇媽媽起來說話,為他們提供更有用的線索”
一番詢問後,並叮囑老鴇,這才讓她離開。
回去的她,立刻下令,萬花樓比平時早一個時辰歇業,且姑娘不再出門。
失蹤的姑娘確定遇害,剩下的也不敢冒險,比起錢財,她們更加惜命。
外人都知道有個窮凶極惡的人傷人性命,除了衙門之人,無人知曉這些屍體的慘狀。
此處,連夜裡都有守衛們打著燈籠守著,守夜之人,衛忠都向薑皎月取來護身符,保邪祟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