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抬頭望向門口,看清楚眼前之人狀態的一刻,幾乎錯不開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蕭淮頭發淩亂,隱約有燒焦的碎發,麵色蒼白如紙,衣衫破爛,身上布滿著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不斷湧出,帶著血的嘴角輕輕往上勾。
他在所有人的震驚下緩緩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血腥倏地充斥著整個班級,胡江忍不住地盯著蕭淮,小聲地關心道:“蕭哥,你沒事吧?”
這才過了半天,早上蕭淮走的時候還隻是骨折,回來的時候怎麼看著要死了。
蕭淮抬了抬自己的右手,右手比起其他的部位傷得最小。
“沒事,能寫字。”
他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卷繃帶,儘可能地將還在滲血的傷口處理好。
旁邊的玩家看都不敢看了,媽的,這看著都疼。
蕭淮眉頭都沒皺就直接往白骨處噴藥,血液和藥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周圍的人忍不住掐起鼻子。
蕭淮無視了他們,隻有額間沁出更多的冷汗證明出他的確是個人。
他的確很疼。
何樂城挑了挑眉,多看了蕭淮幾眼,距離晚自習還有兩分鐘。
他在這兩分鐘做些什麼事情都沒什麼關係。
至於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隻有他自己知道。
考試完後,何樂城朝大家笑了笑:“同學們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見。彆忘了,會考還有四天。”
玩家們看到何樂城走了後才鬆了口氣。
蕭淮還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寫完試卷之後,就直接睡著了。
不過明白人都知道,他這不僅僅是困得睡著了,是累得暈過去了。
潘青望向蕭淮,想問他下午都去乾啥了,可是看他那樣,頓時就不想問了。
寧高強吐了口痰,“活該,真是個喜歡作死的家夥。”
胡江卻唯唯諾諾地說道:“寧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啊……他好歹也是我們的舍友。”
“嗬,舍友又怎麼了?老子就是看不慣小白臉,瞧他現在這樣,被修理成這樣才好。”
胡江:“你!”
他知道寧高強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這樣咒罵隊友也有點太過分了些。
在這時,靠窗座位處傳來蕭淮低沉的笑聲。
寧高強一下子就閉嘴了。
蕭淮抬起眼眸,臉上還掛著幾道乾掉的血痕,平添了幾分陰鷙。
“我說怎麼一股臭味,原來是你在說話啊,你那張隻會放屁的嘴。”
他起身來到寧高強麵前,手上出現了一隻小熊玩偶。
看見小熊玩偶的寧高強瞳孔猛地一縮,這不是慧雨蓮死的時候出現的那隻白色小熊玩偶嗎?
他怎麼也會有一隻!?
蕭淮把玩著小熊玩偶,低聲說著:“你說,是不是隻要我想,你的組織部位就會在它的身體裡麵。”
他垂著眼眸,顏色很淡的薄唇微微上揚,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卻又蘊含著鋒利寒意。
寧高強隻覺得全身冷得厲害,他的臉色開始變得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等蕭淮離開之後,他才發覺自己手心全是汗,呆站在原地,身體都不敢動彈。
胡江跟在蕭淮的身後,兩人畢竟同一個寢室,出於關心,他小聲問道:“蕭哥,你是怎麼弄到這個娃娃的啊?”
蕭淮並沒有看他,“玩遊戲。”
他淡淡地回了句。
“哦……玩遊戲,嗯?玩遊戲?你去玩遊戲了?”胡江反應過來有些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