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膚泛紅,血管破裂,皮開肉綻般慘不忍睹。
劉彤彤釋放出的飛蟲不僅僅速度快、殺傷力強,飛蟲自帶的黏液還有腐蝕性。
當時陸沅時替他受傷後,蕭淮並沒有進一步檢查他的傷口,包紮也很隨意。
那個時候他就應該已經很疼了吧。
蕭淮微蹙著眉頭,他不喜歡欠彆人什麼。
棉球滾上酒精,小心擦拭傷口附近肌膚時。
陸沅時喉結上下滑動,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疼嗎?”
蕭淮的聲音帶著氣體振動,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微粒撞擊上陸沅時的聽覺神經,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水汽還帶著蕭淮的溫度。
陸沅時抬起眼眸望向蕭淮,點點頭,巴巴地說了聲:“疼。”
蕭淮眉尾輕挑,兩人靠得很近,當二人對視的時候,仿佛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蕭淮的唇縫微微張開,露出一點點舌尖,就像在枯草連天裡一閃而過的火光,他輕輕地吹了吹陸沅時的傷口,帶起的涼風如一副最佳的止痛藥,撫平了傷口處的疼痛。
陸沅時嘴角很淺地勾了一下,弧度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卻被動態視力良好的蕭淮給捕捉到了。
這小子,該不會是裝的吧……
不過看這傷口這麼嚴重,就算是裝的,他也的確是個狠人。
給他處理完傷口之後,蕭淮就打算下逐客令驅客,但陸沅時卻躺在了他的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賴著不想走了?”蕭淮低聲說了句。
陸沅時像是沒骨頭一樣躺在床上,“有一點,畢竟這裡有你照顧我,而且,我怕鬼。”
如果是放在現實,蕭淮可能會說一句“世上本沒鬼,心裡有鬼才會覺得怕。”
但是現在是在驚悚遊戲裡,他不敢確定,這座莊園裡藏著些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蕭淮開口道,來到窗戶旁邊,抱著胳膊靠著牆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死寂,整座莊園都被鐵柵欄圍住。
陸沅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悄無聲息地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
“你覺得呢?”他反問一句。
蕭淮用餘光看向他,“我倒是覺得,我們是那群鬼。”
“哦?”陸沅時挑了挑眉,似乎對蕭淮的這個回答饒有興趣。
“你有沒有想過,驚悚遊戲裡並不是遊戲世界,而是一個個真實存在的世界,就像平行世界。”
蕭淮平靜地說著,他回想起遊戲世界裡的點點滴滴。
花子、宿管阿姨,她們太過於鮮活,比起遊戲數據,更像是活生生的人類。
隻是她們在不斷不斷地重複著,每當玩家參加遊戲的時候,她們就會重新經曆一次,表演著。
但是她們的記憶卻不會消失。
鑽石小鎮下車的人除了他們玩家便沒有彆的人,在小鎮上的那些npc見到他們時的反應有些問題。
換一句話來說,他們似乎經常見到玩家,而且在小鎮裡有一個隱藏的規則。
即——遠離所有的玩家。
玩家們收到的指令也是不要去打擾小鎮居民。
「千萬不要一個人去小鎮買東西,那些肮臟的鑽石佬不知道會從哪裡蹦出來。」
這是維多利亞說過的話,不能一個人去小鎮買東西,有需要的話寫信投在樓下就有。
但是她從來沒有跟他們解釋過鑽石佬究竟是什麼人。
如果劉彤彤就是鑽石佬,那麼她與鑽石佬有什麼聯係。
首先,她是一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