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趙璿坐在椅中,學著顧瑾初把葡萄扔進口中。
發現穿男裝時就像是被解開了禁錮,以前看似不雅的動作,現在不僅做起來行雲流水的,還讓人心情極度的舒暢。
“你還說呢,我以為去鄭家能看到你,誰知道你一大早就返程回香河。”
顧瑾初垂眸笑了下,“出來幾天我想母親了,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是大表哥那天突兀的問話,還有就是她沒想到蔣南笙會在寶坻。
原本打算多陪外祖母幾天的想法都放棄了,匆忙的返回香河。
“原來舅舅和你表哥有相同的授業恩師,就是你表嫂的父親。”趙璿沒發現顧瑾初的情緒變化,在旁說道。
“舅舅是最重規矩不過的人,他說既然我們在人家莊子上做客,又收了禮,不去鄭家拜訪就太過失禮了些。”
顧瑾初知道蔣家是極注重規矩的,要是長公主不說,她都不知道表哥和蔣南笙還有私交。
這是她上一世嫁到蔣家五年都未曾知道的事。
好在她走了,不然長公主和蔣五爺到訪,她不是又要看到蔣南笙。
每次見到他,就連在腦中想到他,顧瑾初都會覺得自己的上一世,像一個巨大的笑話。
趙璿說這話的時候在觀察顧瑾初,舅舅對拜訪鄭家無比重視。
那套他很寶貝的羊脂玉配飾都戴在了身上,簡直比中狀元那年看起來還要俊美非凡。
她在心中好像猜測到了什麼,可惜舅舅真的如他所說隻是單純的拜訪,連鄭家老太爺留下用膳都拒絕了。
想到顧瑾初說擔心外祖父的身體,她沉默了一下,才問道:“你外祖父看起來身體康健…鄭家人沒有給他找過大夫嗎?”
顧瑾初提及外祖父時,長公主心裡的芥蒂逐漸消散。
她外祖父是定國公,是她心中的大英雄。
顧瑾初苦笑了下,“實不相瞞,外祖父身體除了日漸消瘦,並沒有其他的不適感,可是我心裡總是不安”
外祖父從小跟著家人打漁為生,後來跑船經商,又接觸到一些江湖上的奇人異士。
跟著他們也學了一些功夫,不說有多擅長,讓他的身體還保持在年輕時的狀態。
顧瑾初的擔心外祖母都沒有放在心上,她讓陶學林打聽過,宮裡有一位叫吳繼州的禦醫,最是擅長疑難雜症。
趙璿聽聞皺了下眉,“你要是早一點說就好了。”
顧瑾初低頭扶額,她要是在她們第一次相遇之時提出這種要求,怕是會被當成瘋子,繼而被那些人給深深踩進泥裡。
趙璿像是自然自語,沒等顧瑾初的回複,隨即說道:
“太醫院的吳繼州善解疑難雜症,隻可惜他兩個月前去世了,他原是南直隸人,家人抬著靈柩返鄉丁憂。”
顧瑾初整個人驚住了,聲音都有些發抖,“你說什麼?”
長公主說的已故太醫正是她所求!
那誰能來救救她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