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李氏身邊隻剩下一個關媽媽,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在那裡。
短短時間,麵上皺紋加深看起來老了數十歲。
搖著頭想開口給自己辯解,看到鄭劉氏掃過來的眼風,又統統咽了下去。
顧華年見女兒和正妻遠遠的,冷眼看著他,緊緊咬下牙關,撲通一聲跪在鄭劉氏身前。
聲淚俱下道:“母親,您怎麼打我都行,這一切都是小婿豬油蒙了心,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清,我我對不起牡丹”
“但請您看在初姐兒的麵子上隻要能讓她們母女有一個完整的家,讓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鄭劉氏見他這副模樣露出冷笑:“你倒是又聰明上了,知道用她們娘倆做筏子!”
吳氏身為庶女,自小是見過後宅陰私的,卻還是在顧家開了眼,用眼神安撫鄭氏和顧瑾初,說道:
“真是厚顏無恥,異想天開!公婆隻有小姑一個女兒,不管什麼時候,初姐兒母女在鄭家都是如珠如寶的存在,顧華年,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鄭文昌闔上手中的扇子,他雖長相斯文,說起話來很有氣勢:“簡直就是有辱斯文,顧華年你當真不知道,你這六品京官是怎麼來的嗎!”
顧華年最害怕的就是這個,跪在地上哭的止不住渾身顫抖。
“隻要初姐兒她們母女能夠原諒我,從即刻開始我就和大房一家分家,顧華清一家這樣折損於我,我也是要把他們送官的”
“還有,母親縱容長子害得我不能再生育子嗣,按照家規是跟著長子也好,還是去尼姑庵也好,就是族親來我也要堅持她太過分了”
“李香蓮就一杯毒酒,或者打殺了吧這種人我自是不敢留在身邊的”
他像一個滿身都是委屈的孩子,細數身邊人的罪狀,樣子狼狽可笑又令人厭惡。
顧瑾初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父親為了活著,為了眼前的富貴
什麼麵子,尊嚴都不要了。
抬眸看向身旁的母親,不知道她看到現在的父親,會不會後悔她當初的決定。
除了顧李氏,大房一家四口和懷著身孕的春杏,還有李香蓮母女都跪在堂屋中。
他們一臉恐懼和震驚,尤其是李香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敢相信表哥要打殺了她,那她的顏姐兒要怎麼辦?
鄭劉氏看著他冷冷道:“你顧家人是下詔獄,還是裹上席子扔到亂葬場,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今夜給你們收拾細軟的時間,天一亮,就都給我滾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鄭文昌掂了掂手裡的鞭子,指著顧華清,“你,你們先回碧落齋收拾。”
說著手中鞭子甩在一旁的青磚上,一掌厚的石板應聲裂開。
周氏和顧瑾瑜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把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聲咽了回去,捂著嘴止不住的開始打嗝。
“嗝你們可知我未婚夫婿是哪一家?兄長不日嗝…就要娶寧陽侯的女兒”顧瑾瑜捂著嘴,打個嗝就抖一下,還是堅持著把口中的話說完。
他們大房可不是李香蓮,可以讓鄭家隨意的拿捏。
鄭開濟搖著手中的扇子,模樣看起來風流倜儻,偏偏又聲音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