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國進犯三江所城那年,鄭文揚帶著秦朗,還有鄭家兒郎們投身軍營,義無反顧的去往三江所城。
鄭家人同鄭家三爺一彆,已經有九年的時間沒有見過。
能想象的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聽到這個消息,知曉三舅舅做了京官,自此不再遠離盛京城,他們二老會有多麼高興。
蔣五爺把顧瑾初摟在懷中,拉過兩個人身下的錦裘蓋在她身上,柔聲說:
“兵部尚書和龍虎將軍雖都官拜二品,手中的權利卻是大相徑庭鄭大人做了京官之後,除非必要,都不會再領兵打仗。”
顧瑾初從他懷中抬起頭來,麵露疑惑之色,卻又十分肯定地問道:
“三舅在沙場這麼多年,又遠離盛京城……這個兵部尚書之職,怕是五爺在當中斡旋了吧?”
蔣五爺抬手輕點她的鼻尖,聲音低沉:“扶桑國侵擾三江所城多年,瑾初可知這個附屬國意味著什麼?”
又說:“沙場立功哪裡有那麼容易,鄭家在朝中沒有根基,鄭大人入伍走到今日,是他憑借自己的學識和血肉拚回來的更何況,新皇也許並不如表現的那般簡單”
蔣五爺垂眸,見顧瑾初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抬手順了順她的烏發,覺得有些事情,她是應該知道的。
“上位者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功高蓋主的武將,讓他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發展壯大。若是鄭將軍繼續待在三江所城,怕是不久的將來,扶桑國會改朝換姓鄭”
顧瑾初想到外祖母打算把商業版圖延伸到扶桑國,是因為這樣,才讓當朝天子有了危機感嗎?
蔣五爺伸長手臂,把她重新摟在懷中。輕聲回答她:
“與生意無關,朝中著手管理扶桑國後,海運暢通,沒有鄭家也會有張家,李家那可是塊肥肉,但凡有頭腦的都會一擁而上。”
顧瑾初靠在他懷中,輕聲道:“三皇子視你有救命之恩,先帝又在傳位遺詔中,托孤重臣裡提及你的名字是不是新皇在考慮權利的平衡?”
蔣五爺垂眸看著她,幽深的眸底頗有些意外,笑著說:“瑾初還懂得玩弄權數?”
顧瑾初抿唇笑了笑:“是六皇子,不,應該是現在的七皇子,用那個赤金鐲子暗示我之後,回過頭再看很多事情會發現有不同的見解和看法。”
蔣五爺大手按在她的頸後,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下,而後又把她重新摟在懷中。
顧瑾初卻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感受到了一種如窒息般的沉默。
上一世的她隻顧著情愛,錯過了太多的東西。
蔣家在朝中的位置,五爺手中的權利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他們不應該再錯過,失去什麼。
顧瑾初才想起身,被蔣五爺反手扣在懷中,自上而下的看著她:
“他們都在算計著,在新皇麵前邀功。而我為了救三皇子受傷未愈,舊疾複發,想做什麼也是力不從心的。”
這是要以退為進了。
顧瑾初抬起胳膊,輕輕撐在他的胸前。
那兩道猙獰的傷口可是真實存在的,她微微睜大瀲灩水眸,“那新皇豈不是要讓太醫來看望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