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看著他如今隻剩下的唯一的兒子,待秦朗轉過身後,他連續吐出幾口氣才緩緩開口說:“你那媳婦不是懷了身子嗎!”
“是啊!我媳婦肚子裡的是我的嫡子或者嫡女。”秦朗點頭,神色自豪又驕傲,梗著脖子說:
“他的長姐是安平縣主;姐夫是大理寺卿;三舅舅是兵部尚書;三表哥是上一屆春闈狀元郎,吏部郎中;三表嫂是長公主;外祖家是盛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還有鄭家和蔣家眾多的親戚們,謝侯,你有什麼意見?”
他的孩兒簡直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宣平侯還沒說話呢,坐在上首太師椅中的謝家族長,麵上冒出一層冷汗。
看了眼他帶來的族人們,眾人不由得互相看了看,彼此都覺得今日這一趟,來的不僅有些多餘,好像還一下子得罪了很多的大人物。
宣平侯咬了咬後槽牙,“老子是你爹!”
他都這把年紀了,即便能再生一個,有著這樣的哥哥在外麵,這份家業實難得以守得住。
而他更加不會從族中過繼一個男嗣過來,他又不是沒有兒子的人。
而且,兒子剛剛說的那些,不都是宣平侯府日後的人脈,何愁家族不會鼎盛發展。
秦朗抱著手中的繡春刀,仰著下巴垂眸看著這個害了他母親的男人,腮邊咬肌鼓起,眼中滿是冷漠,“那我有什麼好處嗎?”
宣平侯抬手,他身旁的賈川連忙扶著他坐在一旁椅子中。
宣平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後說:“讓你的兒子姓謝,記在謝家族譜上!你的兒子從生下來那一刻,便是我宣平侯府的世子爺!”
秦朗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暗歎,蔣南笙那小子把人性看得如此的透徹。
他伸手從胸前衣襟內兜掏出一張紙,遞到宣平侯身前,開口說:“空口無憑,立字為證。”
見他沒反應過來,語氣嫌棄:“謝侯簽過你的大名後,我還要請聖上過目做擔保的。屆時我帶著媳婦上門,來給你磕頭認爹!”
宣平侯抖著手,幾次都沒能從秦朗手中接過紙張,還是他身邊的賈川,雙手捧著寫有行書的宣紙,小心翼翼地放在主子身旁桌幾上。
近些時日,諸多事情接踵而至,令宣平侯應接不暇,他的反應也因此稍顯遲鈍。
他畢竟自小生長於世家大族,身上還承載著世襲的爵位,可以說自小便生活在算計陰謀中。
他雖對長寧郡主懷有敬重之意,但他終究也是侯府的一家之主。
眼下這般情形,他又怎會看不出來,自己分明是被這個曾被他認定為莽夫的兒子給戲耍玩弄了。
秦朗站在距離宣平侯的幾步遠外,開口提醒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待讓聖上過了目後,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
宣平侯閉了下眼睛,無奈地讓下人去取筆墨來。不多時,賈川小跑著過來,伺候著主子書寫。
謝尚林右手緊握毛筆,左手小心翼翼地固定著手腕。如此才不至於讓自己的名字寫得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見秦朗還不拿走文書,宣平侯皺著眉問他:“我已經讓你牽著鼻子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秦朗眉峰一挑,簡潔地吐出兩個字:“印章。”
多一個字都不打算說了。
見到代表宣平侯身份的印章,扣在他的名字之上後,秦朗伸手拿過宣紙,把它整齊疊好又放在懷中。
臨行之前拍了拍胸口,同宣平侯說:“改日再見。”
秦朗把繡春刀握在一隻手中,對房間中的謝氏族人拱拱手,“秦某告辭。”
告訴屋中所有人,他還是秦朗。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饅頭跟在主子身側,一臉好奇地問:“主子,咱們是回家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還是說您另有打算?”
秦朗翻身上馬,看著眼前印有“宣平侯府”四個大字的牌匾,雙腿夾了下馬腹,沉聲說:“去看看長寧郡主。”
他的確如他所說的,沒有把宣平侯府的世子之位看在眼裡,但是架不住宣平侯的大方。
日後他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這世襲的爵位都是那個孩兒的。
刺不刺激!
這個好消息當然要告訴長寧郡主啊!
得讓她知道,她守了一輩子的東西,還不是落在他這個賤種的後人身上!
……
西次間中,午後的陽光比之午前更盛。
顧瑾初吃過午膳,便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蔣五爺見狀,輕捏她的鼻尖,聲音溫柔:“小懶貓,吃過就睡等下會不舒服的……我們去院子裡消消食,回來再睡好不好?”
顧瑾初卻是不管,柔若無骨般靠在他懷裡,捂著耳朵不聽他說話。
蔣五爺沒有辦法,隻能動作輕柔把她放在臨窗大炕上。顧瑾初迷迷糊糊的,抱著他的手臂呼吸間便睡著了。
這時白芍從外麵走進來通稟。
竹裡閣的何遊過來找五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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