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五爺轉過身,目光落在秦朗身上,淡淡道:“來了不去外院宴息處吃酒席,來我這裡喝茶有什麼意思。”
鄭老夫人帶著兒子媳婦回寶坻,準備清明祭祖一事,今日來定國公府吃喜酒的,是鄭家三爺鄭文揚和秦朗二人。
蔣五爺正陪著二哥招呼客人,安頓好鄭三爺後,秦朗借口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蔣五爺便帶著他回到了竹裡閣。
秦朗放下茶杯,眸中閃過一抹玩味:“昨個兒午後,曹家把一個才及笄的女孩兒送到了慈寧宮。晚膳前皇太後抱恙,和太醫一同過去的,還有聖上……”
秦朗說完笑了下,他一個粗人都能看的清,曹家打著什麼主意。
不過是想近水樓台,給聖上和那姑娘創造機會呢。
曹臻瘋了,宣平侯手中的那封休書,到底是沒有送出去。
顧及著往日裡的情分,他把曹臻和謝永安送到了莊子上,雖是環境不如侯府,伺候的都是平日裡他們慣用的下人們。
一應用度,也都還是按照在侯府時的標準來。
因為曹臻的所作所為,曹家待嫁的女孩們名聲一落千丈。
若不是沛國公的牌位還被供奉在太廟中,怕是他們這一支,就要被曹家給除名了。
至此,沛國公這一脈是真的斷了香火。
蔣五爺聽聞眼神微眯,他抬腿走到秦朗身旁的椅子中坐下身,緩緩說道:“選秀女一事,聖上若是一日不鬆口,前朝這些人的心思便一日不會絕。”
以他對陳正德,陳家的了解。幾日後的早朝,便會有人提議明覺元師,也就是先帝的陳皇貴妃回宮休養。
畢竟陳家女若是進入秀女的之列,後宮總要有人幫襯著。不然後宮中的局麵,怕是再次變成了由曹家女來把持。
那陳家,繼而又怎麼能操控得了聖上。
秦朗喝了口茶,腮幫子晃了晃,“陳家人也是夠累的。”
蔣五爺垂眸笑笑,在前朝王峰良忌憚首輔張祁,陳正德若是想在內閣站穩腳跟,就隻能想辦法打壓張家。
陳正德便看中了這一點。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後宮之中眼下隻有皇太後和淑太妃。
淑太妃隻有永樂長公主一個孩子,自來是不參與任何黨羽之爭的。
而那兩個有了封號,還沒有到出宮年齡的親王,皇太後對燕王趙括尤為親近。
十四歲的趙括,要在一兩年內娶了正妃後,屆時攜全家前往封地。
而他的封地,是所有親王中,距離盛京城最近也是最為富庶的地方。
一時間,皇太後的做法,也讓陳家隱隱的開始忌憚。
現在看來,陳家在前朝後宮這般做為,其野心怕是不止於此。
秦朗看著蔣五爺平靜麵上那抹淡笑,挑著眉問他:“賢婿,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蔣五爺搖搖頭,“咱們身為臣子,自是要為聖上分憂的。”
姑且不說,蔣家和鄭家並無年齡合適的女孩去參加秀女大選。即便有,兩家也斷斷不想把人送進宮中。
隻因建明帝身上有著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在前朝,眼下內閣之中,張家與陳家正處於激烈的博弈狀態。
而他不過是想在這當中添一把柴罷了。
外麵有丫頭過來稟報,五夫人送走親家夫人後,已經回了緣緣堂。
秦朗站起身,臨告辭前掏出一封書信,“你嶽母給瑾初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門外守候的錦衣衛們離開。好似他此番過來,就是為了送信一般。
蔣五爺回到緣緣堂時,顧瑾初正靠在軟枕上做繡活。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增添了一份柔和的母性光芒。
母親這一胎與她腹中的孩兒相比,時間上相差了近乎三個月之多。眼下,母親腹中的胎兒也即將要有四個月了。
上一次看到母親的時候,她害喜有些嚴重,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許多。在為即將出生的孩子準備衣服這件事上,母親怕是會有些力不從心。
顧瑾初心中掛念著母親,便趁著身子還算舒服的時候,閒來無事就會把笸籮拿出來,能準備多少便是多少。
好在有外祖母和幾位舅母幫襯著,母親那裡總歸是不會差的。
聽到下人請安的聲音,顧瑾初抬起頭,此時蔣五爺已然邁進西次間,正朝著坐在臨窗大炕上的她緩步走過來。
看著他眼底的溫暖笑意,顧瑾初也不自覺的揚起唇角,抬起手,笑著同他說話,“五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蔣五爺勾著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掌握在掌中,指腹在她指骨上輕輕揉捏。
他的眼神中帶著寵溺,聲音溫柔低沉,“嶽母有書信帶過來,想著第一時間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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