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遙買了件大衣回到家時,宮哲明父子正坐在桌前,喝著小酒吃著晚飯。
史遙一進門便嚷嚷著讓他們家的鐘點工張姐給他來碗湯,說是口渴得厲害。
她迅速地喝完一碗熱湯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板著臉看向兒子,語氣生硬地質問道:“哎,你今天怎麼回來吃飯了?你不是應該陪著那個女人一起吃飯嗎?你快去吧,去陪她吧,我可不想看到你!”
宮紹峰聽了母親的話,卻是嘻嘻一笑,故作親昵地上去摟住史遙的肩膀,撒嬌道:“哎呦,媽,你這是乾嘛呀?我這不就是想多陪陪您老人家嘛,要不然您又該說我整天像個夜貓子一樣不著家,一點都不孝順啦。”
然而,史遙顯然並不吃他這一套,她用力甩開兒子的手,沒好氣兒地道:“你少給我來這套!彆跟我嬉皮笑臉的,我現在看到你就心煩。還有你那個叫什麼林子的女朋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整出那麼些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我真是懶得再見到你們倆!”
聽到母親如此評價自己的女友,宮紹峰頓時有些不悅,他舉起酒杯,皺著眉頭對父親宮哲明道:“爸,你說說我媽這是怎麼回事啊?她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宮哲明瞪了兒子一眼,責備道:“彆胡說八道!你媽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心情。”
“罷了罷了,他哪裡會曉得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呢!在他眼中,恐怕我就是個嘮嘮叨叨、一無是處的老媽罷了。”史遙輕蔑地瞥了一眼宮哲明,憤憤不平地繼續說道:“你說說你,今個兒怎麼又喝起酒了?難不成你們心裡頭都樂開了花,覺著自個兒活得挺透亮?你難道不清楚自己患有高血壓,不能喝酒?真是沒一個能讓我省心的主兒!”
宮哲明趕忙舉起酒杯向史遙示意道:“我就隻喝了這麼一小口而已嘛。行行行,我不喝便是了,一切都聽您的安排。麻煩張姐幫我盛少許米飯過來。”
話音未落,宮紹峰已將宮哲明杯中剩餘的酒水一飲而儘,並聳了聳肩打趣道:“這玩意兒好歹也是用糧食釀造出來的,可萬萬不能隨意浪費喲。”
史遙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隻顧埋頭吃飯。
待用餐結束後,史遙徑直去了臥室,隨即打開電視機。
宮哲明也緊跟著進入房間,輕手輕腳地將電視音量調至最低,然後戰戰兢兢地問道:“你這究竟是咋回事呀?莫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史遙沒好氣地回答道:“沒有哇,我單純就是不想瞧見你家那小子,一想到那晚發生的事情,我便心煩意亂得很。”
宮哲明勸解道:“你呀,我說你什麼好,兒子大了,有些個事讓他自己去處理,我們做長輩的不要瞎摻和。就這麼跟你說吧,你兒子死心塌地就要娶那個女的你怎麼辦?斷絕母子關係?不可能啊。你那麼心疼你兒子,在國外念書時,你天天鬨著跟他視頻,現在好了,人在身邊了,你就看著心煩?他不就喜歡上一個你、我都不了解的姑娘嘛,喜歡一個人的本身沒錯啊,那是他的事,我們隻能疏導,善意提醒,不能棒打鴛鴦。”
史遙說:“其實我也不是說不喜歡那個姑娘,隻是那姑娘怎麼跟驍驍家隔壁那個姓張的是親戚,聽我妹妹說,那個姓張的不是個正經人,老公沒出車禍之前就跟一男的來來去去,你說這種人家能出有素質的姑娘嗎?我要為我兒子未來著想。還有,那天來的林紫她爸爸也不是親生的,聽說年輕的時候做服裝生意跟林紫她媽認識,一來二去就成了相好,後來結了婚,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宮哲明說:“我就問你一句,憑你第一眼,你說林紫那姑娘怎麼樣?”
史遙說:“實話實說,還不錯,人是蠻漂亮的,大大方方,看著也知書達理。可骨子裡的東西不是輕而易舉你就能看得透徹。你沒聽說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宮哲明輕輕一笑:“好了好了,什麼事都不可一概而論。你就說陶建平吧,他娶吳懿的那會兒誰不羨慕,幾十年過去了,又怎麼樣,還不是……”
史遙打住宮哲明的話說:“哎哎,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今天去見吳懿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我看這裡頭有名堂,也是巧了,我跟你說。”史遙把中午約吳懿出去吃水煮魚的事一五一十道給宮哲明聽。說有一電話找吳懿,吳懿慌慌張張把電話掐了,跟我說是推銷的,我看就是她心裡有鬼,我猜那個打電話的人,十有八九是那個她的什麼表弟。
宮哲明說:“我也這麼認為,這陶建平啊,當初乾嘛找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事實證明不大靠譜。上回你兒子跟我說看見吳懿拐著一男的坐一輛車,心裡就打了個滾,因為吳懿平時不工作,朋友沒幾個,現在看來這裡麵說不定真有什麼名堂。”
史遙問:“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兒子看見的這事?”
宮哲明說:“這事能跟你說嗎,沒根沒據的。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多,萬一弄出點事不好。”
史遙嘴角微揚,輕笑一聲說道:“得了吧,你們這些男人啊,一碰到這種事情就跟那頭發短、見識也短的人沒什麼兩樣!難道你們就能容忍嗎?哼,不氣得火冒三丈才怪呢!”
此時,電視裡正播放著一部冗長而又乏味的言情劇,仿佛一條裹腳布般讓人感到無趣。
與此同時,陶建平正在浴室裡洗澡。
從那天起,他落下了毛病,每次洗澡前,都會如同考古學家一般,反複仔細地檢查檸檬香皂正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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