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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陸峰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僧人點起來了篝火,架起來了火塘和銅爐,在這夜晚之中增加熱氣,防止淋雨的諸人凍死在漫漫寒夜之中。
陸峰的酥油長明燈緩緩的散發出光亮,照亮了房間。
不管是紮瑪如還是金剛鈴,法螺,都在散發出了輕微的聲音,護佑加持陸峰。
他的嘎巴拉念珠之上,每一個文字都散發出淡淡慈悲韻,詭韻未曾在陸峰身上殘留下來一分。
還有人在旁邊的廚房裡麵做酥油茶,另外有藥湯的味道從不遠處傳來,幾位黃衣侍從僧正在朝著一個鍋子裡麵丟藥材熬煮,都是性烈的虎狼之藥,味道很嗆人。
那些醫藥僧開方熬藥都是如此做的,這叫陸峰想到自己以前聽到的一個故事。
也就是所謂蒙古大夫的由來。
蒙古大夫這個稱號和庸醫聯係在一起,據說是從清朝的皇城傳出來的,說蒙古大夫就是二流子醫術的庸醫大夫,學藝不精,治病不行。
這倒是當時的清朝皇城百姓誤會人家蒙古大夫了,蒙古大夫本身治療跌打損傷就是一絕,不止看人,看馬也是好手段高超。更遑論他們是在草原上給人看病,不可能天天日日的見人就治病,所以蒙古大夫一般都是給人下猛藥,務求一貼見效。
至於之後會如何,最多也就是一些後遺症罷了,和生死相比,後遺症都算是小事,後來蒙古大夫來到皇城,給居民看病,這些居民可沒有馬兒羊兒的,也沒法跑路,蒙古大夫還用以前的老方子治病,一些手段也有些過激,結果有人耐不住藥性,就傳出來了蒙古大夫的稱呼,說人蒙古大夫是庸醫。
在密法域也是一樣。
先求活著,再求其它,今日這貼藥下了肚子,能活下來就是上師庇佑,活不下來自然也就是命該如此,無緣強求,那些醫藥僧就是如此治病救人的,無任何人感覺不妥。
陸峰不用掙紮就可起身,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依舊活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這就是神力圓滿帶來的好處。
他精神奕奕的盤膝坐下,看到明理長老身上僧衣都未曾沾濕,陸峰對上師懺悔,未曾保護好他給的經卷,未曾保護好佛寶,請上師責罰。
明理長老結跏跌坐,並無責怪他之意思,他說這些都和陸峰無關。
陸峰看到,他們是在碉樓二樓,不清楚這碉樓是在何方,也不清楚過去了多久,但想來時間也並非太久,在上師的周圍,應該是那位智遠僧正拿著毛筆,不斷記錄著什麼,有人在旁邊煨桑,掛起來經幡。
向導僧也將一些藥材,還有團成了團子,不知道是什麼名堂的油物品塞進了眼前的香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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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煨桑的火焰點燃此物,快速的蓋上了香爐蓋子!
這香爐之中噴吐出來的煙霧,是人和神溝通的使者,一些神巫極度依賴此物,將此物吸入了腹腔之中,向導僧開始打卦。
陸峰將目光從打卦的向導僧身邊移開,再度看向了智遠僧,智遠僧的毛筆拿的很好,他寫經文的紙張,和陸峰所見的,閱讀了秘密的紙張,竟然一模一樣!
在他的身邊,有好幾位侍從僧為他校對,每一個人似都很忙碌,明理長老說,永真既然醒來了,那就去散發藥湯,清點人數,並且帶著紮娃等人去周圍巡視一番。
陸峰再三禮拜,方才從碉樓下去。
有人在樓上念經,時高時低,那種低沉的聲音叫人想不起來是哪一位師兄。
從碉樓下去的時候,陸峰看到碉樓前麵跪了一群人,是紮娃等他在日出寺前祈福的人,這些人此刻都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時間,不斷的為他祈福,口中誦念的是“六字大明咒”。
陸峰身上的衣服好歹也乾了,他們衣服都貼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冷的嘴唇發白,哆哆嗦嗦,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凍死在這裡,密法域的夜不是開玩笑的。
“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