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麼久,回去睡覺吧。”
雲虞出聲打破沉默,一如既往懶洋洋的姿態讓眾人不由也心態放鬆了許多。
她慢悠悠補充,“沒什麼好擔心的,船到橋頭自然沉嘛。”
“……”
許明月小心翼翼地提醒:“不應該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雲虞恍然大悟啊了一聲:“差不多,我就是那個意思。”
許明月將信將疑:……你確定你是這個意思?
準備散夥前,商序舟想起一件事:“今晚睡覺,還是讓孩子們跟著我們一起吧?”
昨晚的經曆擺在那兒,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放心讓幾個孩子自己睡。
不用想也知道,半夜那隻章魚肯定又要來造訪,還是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白宛霜讚成地點點頭:“那孩子們跟著誰?”
她看了眼幾個同樣是孩子的女嘉賓,心裡一陣隱憂:
她們自己現在都是孩子,真要遇到什麼危險恐怕自身都難保。
商序舟也考慮到這個問題,遲疑片刻:“那要不孩子今晚就先跟著我們幾個男人?”
沈時聿也點點頭:“你們這副模樣也不方便,不如好好休息一晚。”
薄斯嶼本來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雲虞她們現在是小孩兒,一天折騰下來自己都已經精疲力儘,想來也沒有什麼精力照顧另一群小孩。
但他一轉眼看到雲虞若有所思的神情,頓時把話咽了回去。
果然,下一秒雲虞就開口了:“孩子跟著你們,也不一定就百分之百的安全,你們現在這樣子,萬一晚上獸性大發把人給啃了怎麼辦?”
洛凡還傻乎乎地附和:“說的也有道理啊,彆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看到你們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忍不住……”
他說到這裡,他癡癡地盯著一群人,咽了咽口水。
雲虞掄起斧子笑眯眯看向他:“忍不住什麼?”
洛凡後退一步,眼神瞬間清澈無比,義正辭嚴:“……忍不住害怕,真的!雲虞你有話好好說,我這人特彆聽勸,就算我又變成了喪屍,你能不能不要拿斧子砍我?”
雲虞輕哼一聲:“看你表現。”
薄斯嶼知道雲虞有所顧慮,從善如流:“那你是怎麼想的?”
雲虞思索一番:“不如這樣,男孩跟著你們,女孩跟著我們?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一鍋端了。”
商序舟略一沉思,覺得可行:“那就這麼辦。”
——
帶著幾個小孩回到各自的房間,按照慣例開始講故事。
雲虞給阿梨脫去鞋襪,自己也爬了上去,突然聽到薑漓驚呼一聲:“你這是怎麼弄的?”
屋裡一群人連忙望過去,許明月頓時瞪大了眼:“呀,糖糖身上怎麼這麼多淤青啊?”
女孩縮在床角,露出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
楚圓圓也從床上下來:“是不是在哪兒磕著碰著了?不過這孩子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待在一起呢,什麼時候弄的?”
薑漓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剛剛給她換衣服,死活不讓我碰。”
雲虞從床上下來,仰著頭看著快要把臉埋進膝蓋裡的糖糖,突然溫柔地問:“糖糖,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眾人聽到這話,下意識覺得她是遭到了霸淩。
糖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眼角綴著淚珠,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薑漓扶著她的肩膀神情嚴肅:“誰欺負你了?”
糖糖有口不能言,隻蝸牛似的又把頭縮了回去,怎麼問也沒反應。
雲虞站在那裡,眼底半明半昧,表情細看有點冷。
薑漓給糖糖洗了把臉,又擦了擦身子,沉默片刻才道:“我明天跟著她看看,她這樣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還監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