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沉默一會兒,目光慈愛望著我,“月兒今後就不要進宮了,過些時候祖母為月兒擇一好夫婿,過日子平平安安最好!”
我隱約感覺到祖母話語沉沉,可又不太懂,隻是聽到擇婿,莫名想起禦花園裡遇見的那位齊王爺,臉忽然熱熱的。
原本想把相遇的事情告訴祖母,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第二天我起晚了,匆匆忙忙的來到後院的練武場,三哥已經練起來。
他的那杆長槍舞的十分精彩,看的我眼花繚亂。
三哥在京師任職,因為年輕資曆淺,官職不高,所以每天刻苦練習槍法,等待有朝一日征戰沙場,報效國家。
我呢,又貪玩又沒有毅力更沒什麼遠大誌向,跟著三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練著,武藝稀鬆平常。
一趟槍法使完,三哥乾脆利索的收槍而立,臉不紅氣不喘,隻有鬢角微微出汗。
“好!”我在旁鼓掌大聲叫好。
三哥把槍放回兵器架上,笑嘻嘻的打趣我,“古人聞雞起舞,你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也不是很晚嘛……”我訕訕笑著。
三哥瞅一眼我手裡提的弓箭,“讓我看看你長進了沒有。”
我有點緊張的撓撓頭,算起來我已經有七八天沒有練習射箭,如果不是三哥突然要考考我的箭法,弓箭還安靜的掛在牆上。
果然,沒有一支箭命中靶心。
我大為沮喪,三哥又是歎氣又是笑,“月兒,你多久沒摸這把紫蛟弓了?”
“沒……沒有多久……”我紅著臉支支吾吾。
“你如此懈怠,我擔心從軍以後,沒有人監督你,你的武藝更是慘不忍睹。”三哥憂心忡忡。
我嚇一跳,急忙問,“三哥,你要去參軍嗎?”
三哥點點頭,“我已經投入齊王麾下,跟隨他去邊疆殺敵!”
一時間我的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大哥二哥整日東征西討,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麵,現在三哥又要遠去邊塞,我第一次感到一種心酸和淒涼,淚水也湧上眼睛。
“月兒,你哭什麼?”三哥又歎口氣,應該也是傷感。
“三哥……我舍不得你走……”我哽咽著,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珠子。
三哥走近來很溫柔的為我擦拭淚水,“月兒彆哭了,身為武將自當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我走後月兒習武要勤奮,回來我可是會考你的。”
我胡亂點點頭,淚水還是收不住,“三哥……你什麼時候走?”
“如今聖上生病,大概齊王會在京中待上一段時日……好了,彆哭了,晚上三哥帶你去看花燈好不好?”
三哥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我,他知道我愛逛花燈看煙火,每年中秋佳節晚上,月色燈山,火樹銀花,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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