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之所以會劈腿另找飯票,和林家看不起他,刻意侮辱嘲諷他,有很大的關係。
要是林家人能對他不說八分了,就是三分以禮相待,他又何至於另找新歡?
李元凱眉眼低垂,雙手抱頭,手指穿梭於發間,泄憤般的狠狠用力,直到骨節發白,發絲被緊緊的拉扯著,發出痛意表達抗拒。
這才鬆了些力氣,始終保持沉默。
他能怎麼說?他該怎麼說?
自從他搭上林芊芊和薛柔柔後,是得到了許多好處,家庭條件也得到了改善。
可他花錢一向大手大腳,家裡人也是窮人乍富,有多少花多少,甚至仗著他經常能帶回一些稀罕物,紛紛向鄰居們借款揮霍無度。
他家現在除了幾件又破又小的房子,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一個老娘,一個妹妹和他之外,根本沒有一分錢。
甚至還欠了一大堆外債,他都不想說了。
說實話,要不是有吸血的老娘,虛榮的妹妹,他也不一定會被蠱惑,慫恿成現在這樣收不住場麵的難看。
李元凱到現在,還在想著把錯誤推到彆人身上,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不過是想吃的好些,穿的好些,用的好些嗎?
他有什麼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就連夏天的蟬,都奮儘全力的破繭而出,他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怎麼就不能為自己尋一條更好的出路呢?
蘇向歡久久沒有得到李元凱的回應,神色逐漸不耐煩起來。
抬腳蓄起力道,對著李元凱蜷縮起來的下腹狠狠一踹。
“李元凱你聽到沒有?彆想著裝死。
除非你真的死了,要不然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狗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
自從你認識林芊芊後,每次偷摸著出去,你哪次不是大包小包的往家裡帶。
鈔票大把大把的塞,你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林芊芊能看上你,是你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芊芊對你多好啊,你身上穿的體麵衣服,頭上抹的上好的頭油,臉上擦的麵霜,吃進嘴裡的精麵,喝到胃裡各種新奇飲品。
一樣一樣的擺在你麵前,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你家祖墳千百年冒一次青煙,卻被你個黑心眼子的狗東西,親手給摁滅了。
小心你祖宗18輩的棺材板,摁都摁不住,一個二個都跳出來,揍死你個毒心爛肝的加減乘沒有除的畜牲。”
蘇向歡一頓激烈輸出,各種精湛奇妙的詞語,以各種方式,各種排序組合在一起,不重樣的從嘴巴裡吐出去。
薛柔柔都驚呆了,眼睛裡是滿滿的詫異,蘇向歡的外表看起來是一位溫和有禮的乖乖女。
罵起人來,竟也這麼猛的嗎?快和她有的一拚了。
薛柔柔突然起了和蘇向歡結交的心思,也很想認識認識蘇向歡嘴巴裡那個,很“”戀愛腦”的“前輩”林芊芊。
李元凱一張臉被氣的通紅,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鼻間喘著急促且笨重的出氣,腦袋氣的發懵。
這蘇向歡說話也太難聽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和林芊芊在一起時,他有多憋屈。
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被林芊芊像使喚一條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叫他往東走,他不敢往西靠一點,叫他攆雞,他不敢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