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見狀不好,急聲道:“強柱他娘,快住手!傷人性命隻會影響你下一世的輪回。”
我即刻衝出,一麵大聲說:“奶奶,對不起了!”
抓起一把蘸著朱砂的糯米就向她扔去。奶奶收手淒厲地慘叫,我將一張驅邪符飛快貼在她的腦門。
她隨即跌坐在棺材裡。
眾人稍微鬆了口氣,片刻她竟挺身而起,長著尖指甲的利爪一把將驅邪符扯下,眼球暴突,沒有舌頭的嘴大張著,黑血不斷簌簌而出,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黑洞。
因為強烈的怨毒,她的樣貌比剛才更加凶惡滲人。
“好哇。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賠錢貨!”
奶奶尖利地大叫,從棺木飛出就撲向我。
“快住手!”師父手執拷鬼棒,上前使勁向奶奶的頭部打了三下。
“啊!”奶奶發出鑽心的叫喊,屋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照耀在她猙獰的臉上,閔佳俊已被無聲無息嚇得昏厥過去。
師父見情勢稍微可控,試探性地規勸:“強柱她娘,你的死若是有隱情大可說出來,大家都可以為你做主。”
一聽這話,奶奶又被激怒了。
她尖聲大喊:“你們做主?我要你們都去死!”掙紮著一躍而起,手指甲快速伸長,要撲向師父和我。
“媽!”父親從一旁衝出,臉上涕淚縱橫。
他雙手抱緊已已成怨鬼的奶奶,哭得泣不成聲:“兒子不孝啊,沒讓媽過上一天舒坦的日子。您走了也讓您受儘了委屈。媽,兒不怕沒有命,隻要能讓您消氣兒!兒的這條命本就是媽媽給的。”
奶奶顫抖著身體,怨氣好似消解了一些,一輩子重男輕女的奶奶,隻有父親一個兒子,她生前最疼的就是父親和閔佳俊,聽到父親泣血的哭喊,她停在原地,眼睛往外滲漏著血淚。
父親撲通跪地,抱著奶奶的腰杆,哭著問:“媽是不是在怪兒,在您重病時,不能時時侍奉在身旁,開著米酒生意,錢也沒掙到,我,我沒出息啊!”
說罷,父親跪在奶奶麵前,頭把水泥地麵磕得“咚咚”作響。
這“咚咚”聲,好似磕在他的母親已經不再跳動的心上。
奶奶伸出蒼白枯瘦的手,撫上父親的麵龐,顫抖著聲音說:“娘怎麼會怨你呢,我的兒,在我的心裡你比誰都好。”
“媽,那是為什麼,您告訴我,我一定為您報仇!”父親雙手握住奶奶的手,含淚問。
奶奶稍微平和的麵色瞬間變得淩厲,入殮前梳理好的發髻散開,白發淩亂地披散開來。
她的眼球往外激凸,怨毒地看向母親的方向,再次指著母親,口裡湧著黑血:“是這個賤婦,是白芝鳳害死的我!”
母親害怕地直往牆角縮。
“我殺了你!”奶奶又要向母親撲去,母親害怕地驚叫,雙手緊緊抱著頭。
師父一個健步上前,拷鬼棒抵住奶奶胸膛:“強柱媽。”
父親哀求師父:“羅大仙,彆打我娘了,她已經走了,不要讓她再受這麼多苦!”
與鬼魂的溝通,特彆是厲鬼,最重要的是要他們打開心結,也要看到解決問題的誠意,這樣才可達到免傷活人的性命,又幫助陰人步入輪回的最終目的。
我走上前望著奶奶:“是怎麼害死您的,可以說一說嗎?無論如何,我們絕不姑息。”
奶奶銅鈴般的暴凸雙眼立即看向我,師父隨即說道:“強柱他媽,星兒現在是我的弟子,你可以放心她。
“媽,您放心說吧,兒不忍您含恨九泉。”父親對奶奶說。
事實真相被殘忍揭開……
在奶奶日漸病重的日子裡,由於父親白天裡需要看守“閔家釀”,不再記得其他人的她,唯一認定的照料人便是母親。
兩人從母親年輕時積累起來深沉的矛盾,父親也一直堅定站在自己的母親那邊,母親逐漸從一位單純的農家女子,成為心裡裝滿怨言的怨婦。
家裡的條件每況愈下,奶奶卻還認為父親是這個家裡最大的“功臣”,對母親始終保持“碾壓”式的統治,到後來病到生活無法自理、意識不清,隻能纏綿病榻…
母親深知,她報複的機會來了。
從一開始故意拖延送水送飯的時間,到沒人的時候讓奶奶睡在拉了一床的被單裡…
甚至用勺子將屎尿抹在她臉上,再裝模作樣為她清洗。
到後來,家裡最大的勞力:我,自拜師後,需時常外出。不再像以前隨時隨地能夠“召喚”。
母親乾脆克扣奶奶吃飯的頓數,想起來再給一點兒吃食。
病痛的折磨和營養嚴重缺失,導致奶奶很快骨瘦如柴,身體惡化得極快。
而父親每日傍晚到家,奶奶早已神誌不清,根本無法言說,因而他完全不知曉白天母親是怎麼對他母親進行“精心照料”的。
後來,閔佳俊惹事。
我從小玲家出走,父母擔驚受怕、愁眉不展。
母親平日在家麵對奶奶,看到這“累贅”的老太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家裡沒人的時候時常抽打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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