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早餐期間,慕容霜一直對他大哥沒什麼熱情的神色,倒是慕容炎毫不介意。
俊朗的臉上帶著溫雅的笑容,時而與桌上幾人親切敘話。
飯後,慕容炎將慕容霜叫進了書房。
我從二樓路過時,心中始終未熄滅的疑惑火焰,驅使我去做了一件極不道德的事—試圖偷聽。
我微微顫抖著溜到書房的門口,將左耳輕輕貼上門板,但裡麵兄弟二人說話聲音本就不大,聽著格外費勁。
隻聽得慕容炎一如既往的溫和語氣說道:“九華散用完許久,本次我給你帶來了,還有,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慕容霜沉默了好一陣,淡淡地道:“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倒是彆多言多語讓星兒覺察到什麼。”
慕容炎輕輕一笑,語氣裡不乏帶著包容的意味:“你這小家夥,本座怎是那不知輕重的人……”
我屏住呼吸,卻不料身後響起赤璃的聲音,他撒嬌對我道:“星兒姐姐,你還有奶油味的薯片麼?我好多天都沒吃到零食了。”
裡麵人的談話聲像真空一般的戛然而止,我頓時窘迫不已。
趕緊回頭將他抱起,往三樓匆匆撤離。
打開我房間的儲物櫃,為赤璃找了好些他日常喜愛的零食,赤璃滿意地笑成了一朵花兒,蹦蹦跳跳出去了。
由於偷聽中斷的緊張與局促,我失神坐在床沿。
腦海中既是對慕容炎口中那件慕容霜不曾告訴我的事,充滿費解;又是暗暗懊惱,會不會被他倆發現我在偷聽他們談話。
我捶打自己的腦袋,哎,偷偷摸摸的時候都意識不到身後有人來了,你呀你呀,還真是笨啊!
我心情淩亂地拿起課本開始溫習,待我再次下樓,已接近午餐時間。聽雪雁和玲瓏講,慕容炎已經離去了。
慕容霜那裡則像一切未曾發生過,沒有對我解釋慕容炎所提到的那一件事,也沒有問我什麼。
隻好,將疑慮暫且放進肚子裡。
之後的這一段日子,慕容霜未再外出,幾乎整天都伴著我。
按照溫莎書院的慣例,藝術考生臨近高考的那一學期,除學校必要的安排與參加市級的診斷摸底考試以外。
在監護人簽訂安全責任書的前提下,學生們可自行選擇複習地點與方式。我去學校的少部分的時間,慕容霜與司南雷打不動地接送我。
薑冉冉無需再參加高考,學校裡基本看不到她,很有些時候不見了,心中有些掛念她,她亦時常發訊息問候我,為我的備考加油。
對比上一世,我雖貴為魏國公府唯一的小姐,世家貴女交往無數,卻基本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有的僅是表麵客套與熱情。
這一世僅有的兩年學校生活,認識了熱情大方的薑冉冉,作為我唯一的朋友,她的存在溫熱了曾經處於黑暗的盲女閔星兒的生活,兩位純真少女的友誼,讓望城的日子裡多了許多的多彩與溫情……
大部分是在家中的自習時間安排,網課已基本結束,司南請來的那位家庭名師,在對我進行了幾次能力測試,規劃了衝刺階段的學習方向後,便結束了輔導。
司南私下對我說:“大可不必擔心,家庭教師告訴我,結合閔小姐的藝考成績,穩定發揮的話應該能夠有一些理想的大學可以選擇。”
可我實在不敢掉以輕心,上一世家塾師傅所教授的經書古籍根底已全然在腦海中“複盤”。
雖然,比起從小眼盲,自學未入正規學校受教育的那個閔星兒。我的底蘊和見識,早已“換血”成了魏國公府的小姐閔星兒。
但這並不是在我上一世生長的明朝,現代應試教育與以往閨秀教育是截然不同的,我的起點依舊是白紙一張,遂將老師指導的內容一一記下,加量、專注地完成學習計劃。
慕容霜側坐在我身旁,安安靜靜地陪我,除了連續學習時間過長,他會強行拉我到樓下,喝一杯玲瓏新鮮製作的抹茶奶綠,或是帶我去湖邊和花園裡坐坐……
夜晚亦是陪伴如此,入睡前,他會側躺在我身旁,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我,他身上獨特的桃花幽香讓我倍感安寧,很快便會踏實睡著。
尋常的一天夜裡,我挑燈溫習,慕容霜手持一本古籍,側坐在我身旁。
一聲悶雷響起,量如白晝的閃電將窗外的大陽台照了個通透,接著便是一聲接一聲的炸雷,暴雨卻遲遲未至。
閃電交錯如同末日一般,我抬頭望望窗外,對慕容霜道:“你瞧這雷聲大的,倒比夏天雷雨前厲害許多。”
回頭一看,慕容霜仍是往日堅定淩冽的神色。
但多年的相愛,我還是發現他金色好看的瞳仁裡竟有絲絲痛苦,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急得趕緊起身,摸摸他的麵頰,有些擔心道:“是哪兒不舒服嗎?你怎麼啦。”
慕容霜笑著搖搖頭,握著我的手,但他的大手卻冰涼冰涼的。
我的臉抵著他的頭,有點焦急地問:“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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