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的眼中淚光盈盈:“閔姐姐,求你讓我再見一次安娜。”
一想到她生前遭到的不公待遇,再看眼前秦珂內疚真誠的模樣,我不忍拒絕。
我點點頭,答應道:“那好,但安娜已是陰魂,她的樣子亦會變化,你不要害怕才是。”
她點頭認真道:“我不怕。”
我從背包裡拿出香爐、香和請鬼符籙,小心地擺放在地麵,此時便需用上在解決程教授亡女事件的時候,用到的“請鬼訣。”
我蹲下,膝蓋幾乎觸及地麵,點燃了三柱清香,燃起請鬼符籙,念道:“三生石上、五行輪轉,神靈降臨、天地通透,陰間幽路,通往生死之地!”
而後將符紙拋灑在半空中。
一個白色的身影,幽幽出現在我們麵前。
羅安娜那雙血紅的眼睛,含著無奈和少許的生氣瞪著我道:“你還想怎麼樣?”
我柔聲對她說:“安娜,我受你的父母所托,務必找到你。現雖陰陽兩隔,還請你告訴我你的遺體在哪,早日入土為安也是對你雙親的交代。”
身旁的秦珂卻哭著衝向羅安娜,不顧一切地抱住她,哭喊著:“娜娜,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再告訴我,是不是你恨我,在生我的氣?”
望著生前好友,羅安娜雙眼的血紅退散,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顆顆掉著淚水。
她搖搖頭對秦珂道:“即使你不遠離我,我也不忍拖累於你。”
秦珂死死抱著她,聲音哽咽到不能自已:“你出事那麼久,為何也不來找我,或是出現在我夢裡也好啊!你就是在恨我,是不是?”
羅安娜哇地一聲哭出了聲,蒼白的手指撫上秦珂的臉:“我怎麼可能來打擾你,我隻想讓你好啊!”
我看著眼前這個本該漂亮溫柔的姑娘,眼淚忍不住滑落麵龐。
秦珂緊緊攬著羅安娜,喃喃哭訴道:“安娜,我對不起你。”
羅安娜比秦珂要高上半個頭,她伸出雙手抱著她的朋友,含淚不語。
“娜娜,你就告訴閔姐姐,也好早日安葬。”秦珂抹了一把淚水,扳著羅安娜瘦削的肩膀勸慰道。
羅安娜卻抬頭看向我,語氣堅決道:“我知道你是受我父母所托,但對不起。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侯鳳霞去死,這個毒婦一天不死,我絕不入輪回!”
語罷,羅安娜再次消失了。她對侯鳳霞老師的怨氣之大,基本是拒絕溝通的狀態,而我其實也認為那位老師存在很大問題。
此事得以妥善解決,依舊唯有向侯鳳霞處切入。
我安慰了秦珂好一會兒,塞給了她一串五帝錢、一枚印有靜和法師法印的護身符,以免她因麵見鬼魂,陽氣降低招來其他的邪祟……
而我這兩次去病房,都被護士給“勸退”。
羅安娜的鬼魂怨氣深重,事情不及早突破,恐怕侯鳳霞遲早都有危險。事不宜遲,我還是得深夜偷偷潛入。
翌日夜晚,眼看已過了晚間10點,我一路熟悉地摸進了侯鳳霞所在的病房。
侯鳳霞今日竟然醒著,輕輕推門,房內沒有開燈,她半坐著,側顏望向窗外,花白的頭發顯得病中的她有些不符合年紀的蒼老…
我注意到她左手背上,正刺著輸液的針具。
她在輸液,分毫都拖遝不得,這樣的情況當值醫護隨時可能都會進來。
我動作異常地輕,直到我走近了侯鳳霞的床沿,她才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侯老師。”我輕聲道,目光平靜地看向她。
她憔悴的眼睛發出訝異的光,下意識道:“你,你是?”
“我是你學生羅安娜的父母所請陰陽師,和他們一同尋找失蹤的女兒。”我簡潔答道,順手拖來一旁的椅子,坐在床沿邊。
“陰陽師?”侯鳳霞的神色似乎有些納悶。
我點頭:“是的,通俗理解便是從事驅邪、納福、消災等事務的職業人,亦可以通過一些方式幫助尋人尋物,占卜吉凶。”
侯鳳霞將頭微抬,表情不以為然:“那不就是所說的神婆嘛?你找我做什麼。”
我笑笑並不計較,誠懇道:“侯老師是否了解安娜這個學生,請您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侯鳳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眼,語氣不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侯老師,若您不方便說,我想羅安娜的父母久未找到女兒,到時也會向學校了解情況。”我不緊不慢道。
侯鳳霞明顯被噎了一下,沉默片刻,還是開了口。
提起了羅安娜這個學生,她的語氣是滿滿的看不上:“那不是一個老實孩子,書不好好念,成天像個花蝴蝶兒似的…就知道在班裡興風作浪。”
若不是她親口敘述,我真無法相信這一串語言是一位班主任形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的!
“侯老師。”
我溫和道:“這一年來,您是否對安娜她太過嚴厲,直白地說,很是苛刻。甚至還做了不少傷害她的事兒。”
侯鳳霞聞言,有些激動地坐起身子,大聲道:“你憑什麼這樣講?羅安娜離家出走未歸,指定到哪裡玩去了,說不定,還到哪個小男生家裡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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