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道開始變得狹窄起來,雙向合起來隻有兩車道。車道狹窄,車裡的人都開始緊張了。一麵是連綿的山坡,一麵是深陷的河穀,省道就像一條巨蟒,在山坡和河穀的夾逼下,起伏扭曲著。
夏曉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著不期而遇的會車。那路好像沒有儘頭,夏曉珊開了不久,她的雙手心裡都出汗了。
她焦急地問:“剛子,路走對了沒?怎麼越走路越窄呢?”
“對了,越過前麵的長隧道,就到了開闊的道路上。那邊緊接著就是縣城了。”
“好嘞,沒走錯路就好,我這就加把油,早點趕到醫院去。”
花熇嫣怕曉珊忙中出錯,讓她慢些個,彆著急。
夏曉珊反駁說:“我可以慢慢開,孩子能等嗎?要是生在車上可不好。你接生過,還是我接生過?”夏曉珊心裡想:我得快點開呀,快些把她們送到醫院,好趕路。哎呀,今天一定要趕到西京去。
聽到花熇嫣默然無語,夏曉珊的腳尖又加了點力,越過了好幾輛車。眼見來到了隧道口,夏曉珊輕鬆了一些,她心想:“到了醫院,放下這個小熙和剛子,然後儘快開,爭取今夜趕到西京去。
前麵沒車,路虎車速很快,隧道也越來越近。花熇嫣忽然感覺不對,張嘴急喊:“減速,減速,前麵有危險。”
夏曉珊不明所以,但花熇嫣的話不能不聽,她腳下用力連踩刹車,迅速降速。
轟隆隆一陣響,從山坡上滾落一塊巨石,正好砸到對麵駛來的車身上。巨石的衝力十足,將小車撞到山溝裡,而巨石留在了路中央。
車速雖然降下來,但事出突然,依舊沒有足夠的刹車距離。剛子隻覺得自己正衝巨石撞過去,嚇得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窩在副駕座椅上,嘴裡連連叫:“娘呀,完球了。”
夏曉珊連續發力,猛踩刹車,車子也啟動了主動刹車功能,輪胎吱吱尖叫著,終於停在了離巨石三五米遠的路邊。
好大一塊巨石,高度與車頂相仿,長度有六七米,橫在路中央,將來往的道路堵得很嚴實。夏曉珊跳下車,圍著巨石轉了兩圈,用手推了推,就像一隻白色的蜻蜓,想要推動石柱一樣好笑。
夏曉珊來到副駕位置,敲了敲車窗。
剛子降下玻璃,剛伸出頭來,夏曉珊就催他:“我敲窗是讓你下車,你伸頭乾啥。快點,下車和我一起把石頭推開。”
剛子下了車,來到石頭旁,打量了一眼,就搖頭:“這塊石頭這麼大,差不多有十幾噸重,我倆不頂事的。”
曉珊白了他一眼:“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你的膽子哪裡去了,還算不算男人?”
被大美女這麼嘲諷,剛子臉上掛不住了。他蹲下身子,兩腳弓步,雙手推著巨石的頂端,嘴裡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溜圓,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發著狠地推巨石。
剛子啊啊叫著,竭力去推,那吼聲就像熊二一樣,可是石頭依然不動。
曉珊罵了聲:“臥槽,你還真不頂事。你去找根棒子來,咱們把石頭撬開。”
剛子點頭,轉身向山坡上踅摸,想找合適的小樹當棒子。他一轉身,曉珊看到他的褲襠裡濕了一片。
夏曉珊叫住他:“剛子,你的褲子怎麼濕了?”
“不可能啊!”剛子低頭一看,才明白自己可能被突然滾落的巨石嚇尿了。
夏曉珊也明白過來,惡心的掩著鼻子:“忒惡心了。不就是撞個車嘛,還沒撞上呢,就把你嚇尿了。你們真是一家人,小熙流羊水,你尿褲子,嘚,騷腥鹹臭酸,這車裡的味道——全了。”
花熇嫣走過來,聽到夏曉珊的譏諷,皺了皺眉:“剛子,車上有濕巾,你先上車去擦擦。”
剛子就像得了赦令,貓著腰,一溜煙鑽回副駕上去了。
花熇嫣仰頭看看山坡,瞅了瞅不遠的隧道,在巨石上拍了拍。她沿著路麵來回走了兩趟,身子靠在巨石上,神色凝重。
“熇嫣,咱們還是掉頭回去吧,高速路口估計開了。”
“小熙馬上就要生了,再繞回去,孩子就要生在車上了。”
“熇嫣,不是我說你,咱們就不應該管閒事。”
“住嘴,彆說了,人命關天,不是閒事。”
“那你告訴我,現在向前開,巨石當道,不行;向後開,掉頭來不及,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夏曉珊說話就像機關槍。
花熇嫣沒想到夏曉珊的情緒來得那麼快,看著她有些出神,身體緊緊貼向巨石。
“熇嫣,難道真要把車子當產房,讓她把孩子生在車上?車是賀峰雲的,我回去怎麼跟他交代?”夏曉珊的聲音提高了兩度。
花熇嫣看了看對麵還沒有來車,後麵也沒來車,心想:僅靠我們三個,無論如何也挪不動巨石,隻能另想辦法了。路這邊是深溝,剛才掉下去的小車,摔得連影子都看不到。我們不能冒險;那邊是半坡,還沒有泄水溝,說不定可以試一試,繞過去。哎呀,這半坡的坡度不小,有三十多度吧,不知道車能不能行。小熙身體那樣,爬坡有風險呐。這邊也不能冒險,還是在準備在車上生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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