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往後跑,踩死了受傷倒地的同袍也沒人在意。
貪婪的豺狼變成了抱頭的鼠輩。
丟盔棄甲,四散逃竄。
城樓上停了火,那奪命的響聲也沒有了。
契丹和幽州兵跑出兩裡地才停下來,個個累得要死。
就在所有人以為脫離危險,停下來喘口氣時。
從山的兩側忽然衝出近千人。
蕭策一馬當先,“殺!”
兩百騎兵在前,八百步兵緊隨其後,正麵迎上逃跑的人。
“殺!”
所有烈焰軍戰士持刀帶甲,衝進戰場,痛打落水狗。
副將站在城樓上看得手癢,旁邊的盧參軍讓他不要急,一會有的是戰鬥機會。
樓下。
蕭策以一當十,勢不可當。
池家老大和池家老二像是兩座鐵塔,手中狼牙棒沾到就傷,打中就殘,無人能敵。
三人背後的烈焰軍也是個個勇猛。
打不過。
根本打不過。
孫佐領與劉武見狀不對早已丟了將服,裡麵穿著普通兵服。
兩人繞過烈焰軍,避開蕭策三人,往外逃竄。
有機靈的,已經跟著二人逃出戰場。
隻要多走幾步,就能活命。
“想走,沒門!”
張望搭起弓箭,瞄準射出。
奪!
一箭射中劉武心口,本就負傷的劉武當場身亡。
這是張望殺死的第三個人,他絲毫不膽怯。
這些壞人數次入侵漠城,搶他們的錢財,吃他們的女眷。
這些人,早該死。
孫佐領見有弓箭手埋伏,緊緊貼著馬背,把頭埋在馬脖子下。
常年騎射的他,清楚地知道如何有效躲避弓箭。
張望射了兩次都沒有射中。
孫佐領的馬已經奔出去八十步。
再射不中,人就跑了。
可這麼遠的距離,張望沒有把握。
不管怎麼樣,不能把人放跑。
張望再次拉弓,正準備不管射不射中都放一箭時。
前方的孫佐領突然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原來是池秀。
她從旁邊山上提刀跳下,飛快跑到孫佐領前麵,檢查是否死亡。
張望也一並跟了上去。
孫佐領被射中了後背,但暫時未死。
他勉強站起來,看向張望,以為是他射死了自己。
“這位壯士好身手,在漠城豈不可惜了。”
“不如隨我回契丹,不管是金銀牛羊,還是美人,我都……”
池秀沒等他說話,揮刀劃破了他的脖子。
殺了孫佐領,割下他的頭,拎著回去複命。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豫。
張望:這女人可真狠!
兩人重回戰場,蕭策已經帶人把殘兵解決大半。
地上躺了一堆一堆的屍體。
還剩下一百餘人在抵抗。
蕭策已經停手。
大半的老兵也停了下來,默默站在一旁。
還在和人動手的,是四百新兵。
他們大多第一次麵臨真正的敵人。
雖然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他們殺人還是會發抖。
甚至出刀都砍不對位置。
當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他們還是會害怕,會緊張,會恐懼,會惡心。
但。
他們必須揮刀。
為了鄉親親和的笑容。
為了父母簡單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