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桐嗜睡,陸天明更嗜睡。
春困如同毒藥,早上起床吃了口飯,兩人齊齊補覺到中午。
張之桐中午出去散散步,回來這家夥還在睡,還以為精神疲憊,也沒有打擾,她不知道有種人擁有‘大學睡功’。
區區一天算什麼,兩天才是標配。
陸天明直接睡了一天,晚上喝了口水,繼續睡。
一天一夜,什麼都沒做,張之桐服了,第三天不陪他了,到正屋坐著,日頭暖洋洋的翻著一本醫書,張世菁嘴唇快彎到鼻子上了,氣哼哼陪著。
張之極踩著陽光進門,兄妹、父女三角而坐。
也不知該說什麼,過一會張之極才淡淡道,“裕本看過他在縣衙自娛自樂的棋盤,說他棋藝應該不錯,為何從不與人對弈?”
翻書的張之桐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因為他說自己不會與彆人下,隻會與機械博弈。”
“機械會下棋?什麼精巧的東西?”
張之桐皺眉回憶一下,“好像叫什麼電腦袋,應該是一個偏門的棋藝培養方式。”
張之極哦一聲,幽幽說道,“裕本的心眼,駱養性的想法,李成梁的手段,張居正的抱負,父親說他夏季得去南邊一趟。”
張之桐歪頭想想,搖搖頭道,“不行,雖然他看起來像駱養性,與誰都經營朋友關係,實則他的底子如海瑞一樣清澈,就算他明白不得不吐絲結網,也是在找網的弱點,萬一忍不住下手,雙方都承受不起,一個小小的僉事,能讓天下大亂。”
“吐絲結網?什麼弱點?”
張之桐把官匪軍商的關係說了一遍。
張之極聽後眼神大亮,由衷讚歎,“這可是不外傳的帝王將相家學,這家夥讀書讀成了妖孽。”
張之桐翻個白眼,沒有說話,張之極歪頭想了一會,“高手在圖書館或藏書閣,他在暗示什麼?”
“大哥,你快消停點吧,有話不能直接問嘛,赤身相對,小妹還有子嗣,他若還暗示,豈非妥妥的瘋子。”
張世菁聽了半天,老老實實沒有插嘴,這時候哼一聲,“我的男人,女兒給爹爹叫醒。”
陸天明已經起來了,張世菁剛進門就退了出來。
某人頭發鬆散,懶洋洋坐在張之桐身邊,苦惱拽拽頭發,一身頹廢氣息,開口說道,“這一年來,最恨的一件事,大男人需要梳頭,浪費太多時間,絕了。”
“圖書館、藏書閣有絕世高手,這是誰說的?”
陸天明迷糊的眼珠子漸漸回神,扭頭說道,“解除你們的口頭婚約,我就告訴你。”
“解除婚約張家就不是張家,你以為老子願意嗎?”
“那你張家也太脆弱了,可憐人。”
“每次跟你說話都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