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本一直不想殺流賊,但看到亂民身上帶血的衣服,揮第一刀後,立刻激發了他潛藏的殺性。
殺了三人後,把備用的長刀抽了出來,雙手刀不給身後護衛機會,一路削脖子,拉兩道血線到左金王將旗下。
看到二百多人持刀簇擁著一位鎧甲人向西跑,立刻調轉馬頭攆了過去。
跟在後麵的祖四海對這位侯爺的勇猛牙疼,你擋著兄弟們射箭了,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他乾脆伸手向兩側連連揮舞,示意分散包抄。
宋裕本還沒發現自己脫離了指揮崗位,剛殺到二百人麵前,左右嗖嗖嗖一頓響,片刻之間,一幫流賊仰頭跌倒。
他一愣神,遼西騎軍已經越過他,二百人圍殺一百人,嗖嗖嗖,說句話的功夫人已經沒了。
“萬勝、萬勝…”文水城牆上頓時傳來歡呼。
流賊逃命經驗很足,撒丫子四散亂跑,他們沒法追。
其餘人警戒,五十人下馬,火速收回弓箭,到流賊中間,把唯一身穿鎧甲的屍體梟首,扯過將旗包起來,到宋裕本身邊扔到他懷裡。
宋裕本展開觀看期間,騎軍把地下的長刀撿起來,這就是他們殺敵的‘首級’。
祖四海到身邊大叫,“將軍,一會圍殺騎軍,屬下來指揮,您不能衝陣,把兄弟們陣型攪亂了。”
宋裕本收起首級,從善如流,“四海兄弟說的對,走吧!”
祖四海一揮手,騎軍順著官道全速向北,追北麵的騎軍。
宋裕本扭頭朝城牆上揮揮手,騎馬跟在大隊後麵。
交城附近馬守應的騎兵看到南邊混亂,也在向這裡拍馬趕來。
宋裕本以為會看到一次血淋淋的對決,擔心這些兄弟傷亡過大。
他實在想多了。
對麵看清是騎兵對衝,慌亂中掉頭,一刻鐘後被追上。
祖四海照例左右揮手,二百人唰得一下分開,嗖嗖嗖~
嗖嗖嗖~
宋裕本無聊透了,他的護衛就是在撿長刀和馬匹。
不多幾個人扭頭殺了回來,比他更興奮的騎軍排成四溜對衝,原野裡瞬間腦袋跳躍。
距離交城十裡,二百六十人殺光了,每人後麵都牽著一兩匹馬。
宋裕本在馬背上眺望,交城附近上萬流賊一窩蜂跑回西邊大山,他們追過去除了殺幾個老弱,沒有任何意義。
二百人解決兩萬人,兩座縣城解圍。
這就是剿匪嗎?
宋大爺一時迷糊了,有六千騎兵,考慮個屁的戰術。
祖四海扭頭看看西邊的太陽,拍馬到宋裕本跟前,“將軍,還有兩個時辰天黑了,我們需要找地方歇腳喂馬。”
“省城太原的附廓縣叫陽曲,太原縣城距離太原省城四十裡,距離這裡六十裡,巡撫應該在太原縣城,咱們去那裡。”
祖四海不知道太原分新舊兩城,對這彆扭的叫法不感興趣,拱手道,“一切聽將軍吩咐,隻要能喂馬就行,兄弟們懷裡還有點乾糧。”
宋裕本扭頭看一眼喘氣的戰馬,“兄弟們陣亡了多少?”
祖四海下意識回頭看一眼,“沒有人陣亡,被木棍戳傷小腿兩人,廢了匹馬。”
宋裕本聽著這戰果,仰頭哈哈一笑,“走,老子好好犒勞兄弟們一頓。”
他們路上會經過清徐縣城,半個時辰後,遠遠的看到清徐城西邊的土堎上也有流賊,一麵將旗還怪顯眼:治世王。
宋裕本揮揮手,示意騎軍歇息,對祖四海道,“根據奏報,此人叫劉希堯,馬守應身邊最弱的一支。”
流賊對他們沒有絲毫懼意,估計誤以為是交城的騎兵,祖四海觀看兩眼後,對宋裕本點點頭道,“大約有四千人左右,將軍做決定。”
“好,我的人穿鎧甲,你們兄弟都是皮甲,還是我來帶頭衝吧,殺穿即可,不需要戀戰。”
祖四海立刻下令兄弟們把戰馬串起來,由三十人拉著,其他人一溜跟在宋裕本後麵。
四百多匹馬頓時開始勻速小跑,他們沒有旗幟,竟然直接小跑到流賊外圍,距離中軍營地不過三百多步。
外圍流賊看向他們的眼神全是羨慕,還以為大首領的親軍發財了。
宋裕本哈哈大笑,雙腳一踢馬腹,突然抽刀,帶人直接殺了過去。
依舊是文水縣城外的翻版,但這次跑不快,流賊過於密集,血箭噴到身上,百步之後,前麵三十人個個如同沐血浴。
戰馬腳步一慢,後麵的兄弟又擠了上來,立刻開始朝持刀的流賊射擊。
劉希堯本就在土堎上,黃土高原一層一層的土堎,步卒比騎軍跨越快多了,等宋裕本衝到中軍營地,流賊大多已經跑到半山腰。
戰馬說什麼也不能攀土堎。
宋裕本持刀麵對西山,隻剩下歎息。
陸天明若在身邊,保準給兩耳光讓他清醒一下,一比十你能勝,一比百你還能勝,一比千累也累死你。
今天的優勢在於突然,在於流賊分散,若三個縣城的流賊聚集在一起,肯定殺不穿,就算他們逃你也殺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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