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林硯書隨手想把手機往地上一丟,轉頭看著身側睡著的人,還是輕手輕腳的好好放到了一旁。
心裡還是急,又把手機給拿了回來,給大哥發了條信息:【多久能查到?】
【明天一早。】
【你怎麼要查這麼久?速度,我急。】他開始催促。
等了一會,大哥沒有再回他信息。
睡不著,索性又給二哥發了個:【領證需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
【戶口本、身份證。】對方顯然也沒睡,秒回。
林硯書有點無語:【誰問你證件,我是問需要準備哪些東西,比如戒指、頭紗那些。】
他想了想,又火速發了個:【算了,當我沒問。】
明天一早再去問那些個性浪漫一點的兄弟好了。
對麵又發來:
【誰要結?】
【你不是不婚主義者?】
林硯書:【我建議你不要跟林硯恒學,嘴太賤是要挨打的。】
【哦,你打得過我們家的誰?打我的狗狗們你都費勁。】
林三不再理會這個調侃他的二哥了,輕手輕腳起身準備再去洗個澡。
直到衛生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床上的姑娘睜開了雙眼,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她並不是像跟林硯懷說的那樣跟爸媽報備過,而是好不容易偷溜出來的。
現在得回家。
不然她的好姐姐不知道又要以什麼方式,一臉正直而又狀似非常替她著想的在趙誌乾麵前暗搓搓告狀。
她不怕,但她媽媽在他手上。
剛才,她聽到他給他哥打電話了。
她信他是真的想幫她解決問題。
但她不相信他哥會願意幫。
畢竟,豪門裡哪有什麼真切的兄弟姐妹之情。
就像他們趙家,沒有一個是真心的,眼裡隻有利。
她的父親和叔叔,日常互爭。
她的堂姐和親姐,日常互搶。
她哥和堂哥,也是各種比較。
有時候甚至並不能得到任何好處,隻要能讓對方吃癟,就覺得很解氣。
趙誌乾兄弟倆,自身能力不足,卻又不甘心守著一家小公司。
想要壯大公司,不在正道上努力,隻想著圖捷徑,各種送閨女以達成目的。
她在他眼裡,不是女兒,隻是一個能利用的商品。
這幾年她一直激烈反抗,甚至不惜用自殺的方式抵擋。
他們怕她真想不開,她要死了就少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這才妥協。
她才勉強幸免於難。
這幾年,一直精神高度緊繃,防著爹,防著姐,生怕哪一天突然就中招。
還要擔心媽媽。
趙書璃穿戴好後,視線停留在桌上的那份鮮花和禮物上。
她把禮物拆了。
是一個很精致的禮物盒,有好幾層。
裡麵有好幾樣珠寶、首飾,她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便宜的手鏈,直接戴到了手上。
其它的東西,她就算帶回趙家,也不一定能保住。
當年,就是因為他各種送自己禮物,被她姐發現她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她才開始被她姐姐各種明裡暗裡針對的。
她和媽媽在趙家的日子開始愈發艱難。
趙書璃抱上那束鮮花,低頭嗅了嗅,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回頭望了一眼洗手間,眼眶開始逐漸酸澀。
再見了,林硯懷。
出門後,坐上了回家的計程車。
心裡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
以後,不再冒死抵抗了。
隨便他們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