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盛唐縣的父老鄉親們……安靜一下,聽我說,沒錯,外鎮兵馬已經快兵臨城下了,吾等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已頗為艱難,何至於頻繁受其劫掠,遭其壓迫,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想我大唐盛世,萬邦來賀,如此滿目瘡痍,是什麼造成的,是吾等百姓不努力,還是朝堂聖人不作為?非也,前年西川軍才剛大破吐蕃,揚我國威。那是什麼造成的,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各地的藩鎮割據,他們就如同大唐身體上的毒瘡一樣,不斷侵蝕著大唐的健康,吾等要一直在這樣的毒瘡下忍氣吞聲,俯首過活嗎?”
“不能,不能……”“
“反抗從吾等盛唐縣開始……”
“反抗,反抗……”
“如今到了同心協力的時刻,為了自己,為了娘子為了膝下承歡的孩兒。我們,沒有理由沉默下去。現在我需要的是有秩序的抵抗。”黃木川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把現世做hr時搞全員動員大會時的激情豪邁的氣氛渲染用到了極致。但這畢竟不是動員大會,是實實在在的沙場點兵了,無情的劊子手隻會用手中的刀戟來獲取他的一切所需。
“大家分成三組,一組與衙役守衛組成人牆,死死的抵住城門,一組隨我上城門,投石塊,另外一組補充物資。大家能做到統一配合,協同作戰嗎?”
“能,能……戰!戰!”
“投擲組隨我上城牆”說罷黃木川身先士卒往城牆上爬去,多年的經驗讓黃木川知道,動員做再多不如領導帶頭,大家看到領導都已衝在前頭自然也會全力以赴。
李淳與縣衙吳明府等官職人員,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黃木川的豪情壯語後,群眾迅速分成三組各司其職,而那黃木川說罷帶頭衝向城牆。沒想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似是文弱書生的黃木川有如此領袖氣質。
李淳卻是心中一喜,這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有勇有謀,剛正不阿。若此次盛唐保衛戰能夠活下來定然是不可錯過。
沒人知道黃木川此時心裡的苦。沒辦法在領導麵前,還是未來皇帝的麵前,不表現表現,未來哪來資本。在危險也值得啊,這是平步青雲的最好途徑啊。
可看著越來越近的外鎮兵,黃木川知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索性紮緊了束帶,露出半隻胳膊,取來了一把弓和裝有二十幾隻箭矢的箭袋。
“弓箭手一組……預備,弓箭二組搭弓,弓箭三組準備。”眼睛死死的盯著衝殺過來的敵兵
“還有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測距的守兵不斷的報著逐漸接近的外鎮兵。
所有人都緊張的無法呼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盛唐保衛戰,可能是今生唯一遇到的攻堅戰,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現場的唯有李淳和他帶過來的那批侍衛卻是一個個眼泛凶光。
李淳,在其四歲的時候就體驗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候的他跟著當今太子和當今聖人倉皇出逃的情景,如今還曆曆在目。
是那麼的恥辱,那麼憋屈。對當時的李淳來說並沒有讓他幼小的心靈產生什麼陰影,相反的對藩鎮有了一個更加痛恨的理由。
如今這藩鎮竟然膽大妄為到要設伏暗害他的性命。
聽到城門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李淳眯起了他的眼睛,似乎已經預告了這些人的命運。
“隻剩五十步了,阿郎!”
“各就各位,聽我號令,再放近一點,我們的物資有限,隻能在第一波攻擊中,儘可能的消耗敵方,造成較大傷亡,才能更有利於我們拖時間。”
黃木川緩緩取出一支箭,張弓搭箭,閉上一隻眼睛,順著箭矢死死的盯著下方越來越近喊殺的士兵。
隻見剩餘二十步左右的時候,搭在黃木川硬弓上的箭矢,隨著拉到最飽和的狀態,手指一鬆,錚的一聲,箭矢如出膛的子彈瞬間來到衝在前麵的一名士兵的胸前,而那士兵雖聽到破空聲,但身軀並未有任何後退,如雙向奔赴的愛情般直接擁抱了射向他的箭,以為是丘比特之箭,而且那都是童話,迎接他的便是生命不可承受的代價。
剪頭破開皮肉的聲音被一聲“放箭”所遮蓋。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跑在最前頭的應聲倒地,迎接外鎮兵的是一片箭雨。
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而城樓上的箭雨完全不在乎慘叫的士兵,一片一片的灑下,更多的慘叫聲在前赴後繼的響起。
“停……”
那右將軍樊世超趕緊叫停了欲衝鋒的士兵,看了眼地麵上死傷差不多有個一百來人,就那麼一會,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這些都是他的本錢啊。
樊世超看了眼城牆上的火把數量,在結合雖然發了信號,但至今未見李明全的身影。心中的疑慮就更大了。難道是李司馬給我做的局?不應該啊,李司馬是節度使最看中的人,當是不會叛變,難道是虛張聲勢?是了,一個盛唐縣能有多少守衛,應是消息走漏提前布防,剛剛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罷了,估計稍後就如那強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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