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戰後的青牙縣在慢慢的恢複生機,雖然人口還是很稀少,但已經有些人在街上做生意了。軍隊帶來的穩定感讓不少百姓有了底氣,之前逃出去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離開了城區更難生存。
山匪野獸,每一樣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足以致命的危險,更彆說城裡還有他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房子。雖然很多房屋都被燒毀了,但地契還在。
吃點苦終歸是能重建回來的,而百姓們,最擅長的事就是吃苦。
一大早結束吐納的陳洛就出了門。
發現自己進無可進的時候,他也就沒有再待在村子裡麵浪費時間,而是準備去找找其他門路。比如師父馬瘸子,他那邊說不定就有門路,能找到一些更好的秘籍。
這也是唯一和他有關係的高級武者了。
雖然馬瘸子廢了,但往昔認識的人肯定還有活著的。人搭人,關係網也就建立起來了,就像當初三叔帶他來找馬師父練功一樣。
一開始陳洛是準備去鹽湖縣那邊的,不過兩天前收到消息,說馬瘸子他們又回來了。
鹽湖縣那邊也不好混,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地頭蛇,沙湖幫作為外來幫派,過去發展的時候遭遇了本土幫派的抵製,雖然勉強站穩了腳跟,但是想養活這麼多人,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段時間,所有過去的人都很艱難。在聽到青牙縣新知縣的政策以後,幫主決定讓一部分人先回來看看,最不濟也不能讓彆人把屬於他們沙湖幫的權益給占了。
至於殺婁知縣的事,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誰還記得!就算是有人問起,那也是反賊乾的,和他們沙湖幫良民有什麼關係?不過,看上麵的反應也不是要追究的樣子,新任周知縣一到任就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大撈特撈,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過一句婁知縣的事,估計都已經忘了。
人走茶涼,這句話在官場上尤為適用。
縣道正門。
黃土小路從山林當中蔓延過來,一直到城牆腳下。經過戰火焚燒的城牆,在這段時間修補之下已經沒那麼淒慘了。
官道上,一些麵黃肌瘦的百姓背著包袱,杵著拐杖,拖家帶口的向著縣城趕來。這些人都是之前為了躲避戰亂,逃到周邊鄉下的青牙縣百姓,現在得到消息又重新往回趕。
一些稍微富裕的家庭還租借了驢車,裝著家當和老婆孩子一起乘車趕路。
遠遠看去,如同螞蟻搬家一樣,相當熱鬨。
陳洛也混跡在這些人裡麵。
陳老三租住的房子也是在外麵鄉下,他早上出門以後就上了驢車,和這些逃荒百姓一道慢悠悠地趕路。
“讓開讓開!”
畫麵被打破了,後方一輛朱紅色的華貴馬車遠遠駛來,驅車的車夫更是大聲嚷嚷著,手裡的馬鞭揮舞的飛起,一些讓路比較慢的百姓都被抽到了。不過這些普通人也都習慣了,即使是被抽到了,也都快速翻滾著躲到一邊,避免被馬車撞到,造成二次傷害。
陳洛坐的驢車老板很懂眼色,一聽到聲音就控製著驢車靠邊了。
騎馬的招惹不起。
這是老百姓的常識,沒有人會因為讓路這點小事去找對方的麻煩,老百姓們最關注的還是自己的生活。隻有那些解決了溫飽,追求精神層麵的人才會在乎這些‘麵子’。
馬車上,一名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和一名黑須儒生相對而坐。
中年儒生盤膝靜坐,閉目養神,很是沉得住氣。年輕公子就不一樣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扯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麵貧窮落後的景象,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了。
“居然把我丟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老東西越來越偏心了。”年輕公子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聲。
這名年輕公子不是彆人,正是寧王的庶出十九子。
王侯公子。
青牙縣事件背後最大的獲益者就是寧王,死掉的青牙縣百姓都是寧王他們功勞簿上麵的數字。包括現任的青牙縣知縣,也都是吃人血饅頭的一派。更滑稽的是,前段時間朝廷還下發了公文,對青牙縣叛亂之事蓋棺定案了。
寧王一派平反有功,獲得了不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