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誰?”
“誰讓我們離婚?”
周皓的長腿支著自行車,轉過頭來問蘇文文,那張臉黑沉沉。
“我哪裡知道,你的同事你不應該比我清楚嗎?”蘇文文也沒有被他的臉色影響。
“媳婦,你是因為信了她的話,所以才著急忙慌的來找我的嗎?”周皓著急的問。
蘇文文想到了那些怪誕的夢,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湊巧了,還是這些夢預示了什麼。
她拍了拍周皓的背,“先不回家,我們去郵局哦,我想去給我爸媽打個電話。”
周皓的瞳孔緊縮,他媳婦,怎麼給父母打電話?
他媳婦不是妖精嗎?
看他發呆,蘇文文推了推他:“你發什麼愣啊?趕緊的!”
周皓聽到她催,也顧不上想其他,
“哦”
“哦”
答應兩聲,蹬著自行車改變方向,朝著縣裡的郵局趕去。
一路上,蘇文文十分沉默,她前世孤身一人,如今卻要以女兒的身份和一對父母聯係,讓她心情複雜。
她甚至不知道打這一通電話,要說什麼。
到了郵局,蘇文文來到窗口,報了那個深深存留在腦海中的號碼。然後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電話筒,
電話筒中傳來一聲一聲的“嘟——嘟——”的聲音,讓蘇文文的心跳也跟著這個頻率沉悶著。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又疲憊,又溫和的聲音:“喂,哪位?”
蘇文文張了張嘴,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眼淚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對麵的女人沒有聽到聲音,再次問道:“你好,哪位?”
蘇文文哽咽一聲,張了張嘴,喊了一聲:“媽媽——”
話筒另一邊的李玉蘭聽到了這聲音,眼淚也從眼眶裡唰的流了下來。“文文——”
正在彙報工作的下屬,看到他們主任這樣,識趣的先退出了辦公室,並把辦公室緊緊的帶上。
辦公室裡隻剩下李玉蘭一個人的時候,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心痛的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怎麼就忍心拋下父母跑到那麼偏遠的山區去下鄉?”
“你不知不知道,媽媽到底有多麼牽掛你?”
蘇文文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帶著哭音的責備,仿佛心臟被狠狠的攥緊了。“媽媽——,對不起。”
李玉蘭情緒更加激動,“你既然知道錯了,怎麼這麼久都不知道往家裡寫封信,打個電話啊?”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這一陣都病的很嚴重。”
蘇文文聽到蘇父真的如自己夢裡那樣生病,當下也是焦急:“媽媽,爸爸生的是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還是自己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也繼承了原主對父母的情感。原本不聯係,蘇文文還沒覺得,這會聽到蘇母聲音的這一刻,對父母的感情和思念如猛獸般衝出了牢籠,再也控製不住了。
蘇文文著急的說:“媽媽——我馬上就去買票,回去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