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車燈自遠處亮起,緩緩駛近打在了沈璿身上。
隨後車子停下,從上麵下來一個男人,在夜色的遮掩下把躺在地上的人抱上了車。
寬敞的車後座,沈璿躺在一旁,裸露的脖頸、手臂和腿上都是大大小小剮蹭傷痕。
車進了市區,直奔醫院而去。
修長微涼的指尖在沈璿的五官上細細描摹,“沈璿……”
私人病房裡,清風自微敞的窗戶裡吹進來。
沈璿靠坐在床頭,因為斷了一根肋骨,臟器有幾處挫傷,此時臉色十分難看。
手機裡外放著傅司欽不滿的聲音。
“你昨晚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家?小雅甚至準備回山上找你……”
“找我乾什麼?鐲子不是在她手上麼?”
沈璿開口打斷他,嗓音微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後無所謂道:“他們就喜歡開那些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彆這麼小心眼。”
彆這麼小心眼。
隻是一句話,沈璿眼裡又冒起了水霧。
傅司欽似乎是知道她在生氣,歎了口氣,放軟聲音,“你這會兒在哪?我去接你?”
又是這樣。
沈璿攥緊了手機。
傅司欽每次都是這樣。
結婚之前,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卻不拒絕,跟她親昵,直到結了婚,他才說不愛她,隻是迫於家族壓力,所以兩人隻能有名無實。
他用秦雅羞辱自己,卻又在自己準備離開時扔一顆糖。
“怎麼不說話?”傅司欽的聲音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
“傅司欽,你知道我是怎麼下的山嗎?”沈璿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我在漆黑寒冷的山頂上,靠著手機的亮光翻遍了草叢,被灌木叢劃得身上都是傷,等我給你打電話時,聽見的是你朋友說我跟條狗一樣。”
沈璿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哽咽著,“我甚至,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你知道嗎?!”
她嘶啞低吼,眼淚吧嗒吧嗒砸在手機屏幕上。
電話那頭的人沒想到,呼吸停了一下,有些急切開口。
“那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