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有酒,是好酒。
隻是眼前的這杯酒,卻沸騰滾燙,杯中氤氳的白氣蘊滿了殺機。
阮洪霄雙眼盯著陳飛宇,得意中帶著三分狠厲,敢跟本大少搶女人,後果你承受不起!
符沛神色興奮,陳飛宇剛來酒宴,屁股都還沒坐熱,阮洪霄就派人來對付陳飛宇,事情的發展比他先前想象的還要順利,老姐這一招借刀殺人果然厲害!
鐘雨心搖搖頭,她相信以陳飛宇的實力,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接下來就看陳飛宇怎麼出招應對了。
眾目睽睽下,陳飛宇似乎不知道自己所麵臨的危險,伸手去接酒杯。
樂劍鋒嘴角笑意更濃,就算符飛菲再怎麼把陳飛宇捧上天,陳飛宇也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他可不相信陳飛宇能有多厲害,等喝下這杯蘊含著他霸道內勁的清酒後,陳飛宇不死也殘了。
就在陳飛宇的手指已經觸及酒杯的時候,突然猶如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去。
眾人紛紛愕然失望,接著恍然大悟,陳飛宇肯定是怕了。
樂劍鋒嘴角笑意更濃,越發認定陳飛宇的實力不如自己。
阮洪霄輕蔑地哼了一聲,譏諷道:“菲菲口中的青年俊傑,連一杯熱酒都不敢喝,真是讓我大跌眼鏡,看來菲菲眼光出了問題,看錯人了。”
符沛哈哈大笑起來,他本就看陳飛宇不爽,現在看到陳飛宇吃癟,心裡暢快的不得了。
鐘雨心卻是暗暗點頭,覺得陳飛宇做得對,明知道酒裡有問題還喝下去,那就不是勇武,而是白癡,男人嘛,就應該能屈能伸才對。
“阮二少莫要開玩笑,陳飛宇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雄,怎麼可能連一杯酒都不敢喝?”符飛菲尷尬地笑了笑,看似在幫陳飛宇說話,實則在暗中拱火,“希冀”地看向陳飛宇:“你不會讓菲菲失望的,對吧?”
阮洪霄不爽地哼了一聲,一雙似乎能殺人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陳飛宇,輕蔑地道:“連酒都不敢喝,算什麼少年英雄。”
“錯了,我是不是少年英雄,和我喝不喝這杯酒毫無關係。”陳飛宇搖頭笑道:“隻是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跟菲菲商量關於藥草的事情,事情不解決,沒心思喝酒。”
菲菲?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符飛菲差點氣炸了,這小子倒是會打蛇隨棍上,要不是還要在阮洪霄麵前演戲,非得撕爛他的嘴!
陳飛宇玩味地看向符飛菲,又補充道:“菲菲,你說對吧?”
符飛菲心裡恨得牙癢癢,但大庭廣眾下,直接反駁陳飛宇,隻會引起阮洪霄的懷疑,隻能順著陳飛宇的話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樂劍鋒前輩在源江鎮德高望重,他向你敬酒,不能讓樂前輩等的太長,你說怎麼辦?”
“這杯酒嘛,也不是不能喝,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提議,喝完這杯酒,我留下三分之一的藥草。”
陳飛宇從樂劍鋒手中接過熱酒,隻覺得酒杯觸手冰涼,但是杯中清酒卻不斷沸騰,顯見樂劍鋒實力不凡。
“你做夢!”符沛立即拍案而起,譏諷道:“一杯酒就想換取三分之一的藥草,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陳飛宇直接無視了符沛,依舊看著符飛菲挑眉問道:“你覺得如何?”
符沛臉色大變,有一種被無視的屈辱感,尤其還是在符家的地盤上,這種屈辱感就更加強烈。
他眼中射出熊熊怒火,恨不得把陳飛宇大卸八塊。
阮洪霄看看符沛,又看看陳飛宇,眉宇間閃過一抹狐疑,看起來陳飛宇和符家的過節還不小,符飛菲怎麼會對陳飛宇另眼相看?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符飛菲心裡知道要壞,要是真讓阮洪霄看出破綻,那她特地布下的借刀殺人之計就徹底失敗了,而且看陳飛宇的樣子,她要是不答應的話,陳飛宇說什麼都不會喝下熱酒,也不會繼續和阮洪霄起衝突。
“現在事態緊急,暫時答應陳飛宇,讓他留下三分之一也無妨,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身上的藥材,最終還是符家的。”
一念及此,符飛菲嘴角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菲菲跟陳兄也是不打不相識,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既然陳兄開口,那菲菲其有不從的道理?”
“陳兄”、“知己”這兩個親昵的詞彙聽在阮洪霄的耳中,猶如驚天霹靂。
他頓時變了臉色,連剛剛的懷疑都被拋到了腦後,雙眼緊緊盯著陳飛宇,越發的陰沉。
“承蒙菲菲厚愛,我要是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陳飛宇一聲輕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阮洪霄和樂劍鋒大喜過望,等著看陳飛宇生不如死的慘狀。
符飛菲和符沛姐弟兩人緊緊盯著陳飛宇,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鐘雨心搖搖頭,陳飛宇被符飛菲捧了幾句就喝下了熱酒,愚蠢,太愚蠢了。
突然,陳飛宇放下酒杯,讚了一聲:“好酒。”
二字一出,在場眾人臉色頓時僵硬,陳飛宇……竟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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