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洋的下跪,並沒有讓秦飛燕消氣,她轉而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楊凡,頓時更加生氣了。
畢竟剛才是楊凡攔住了她,似乎有話要說,偏偏這會兒人走了,他又不開口了。
“你不是剛才有話要說嗎?怎麼不說了?”
秦飛燕強行壓住心中的火氣,問道。
楊凡微微一笑,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淡然道。
“燒開的水不能馬上喝,同樣的,溫度很高的人,也不能招惹,更彆說在氣頭上的時候勸說了。”
聽到楊凡的話,秦飛燕突然被氣笑了。
不過她也明白楊凡的意思,深吸了兩口氣,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好,我不生氣,現在你總能說你的想法了吧?”
楊凡點了點頭,於是說道。
“陛下,按照你的意思,是否不願意給張輝和杜超二人封王?”
秦飛燕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他們兩個既非什麼宗族,也不是立過大功之刃,甚至還是兩個反複無常的小人,我豈能給他們封王?”
楊凡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
“在我看來,陛下現在應該給他們封王。”
秦飛燕秀眉一蹙,黯然道,“為何?”
“很簡單,此一時彼一時也。”
楊凡的話讓秦飛燕心中感覺很不爽,但是她總覺得楊凡這麼說定然有他的理由,便沒有打斷。
隻見楊凡接著解釋道,“真正的王者,是不會糾結於外在的身份和榮譽的,真正的強者,也不會拘泥於一座小小的城池。”
“還是我此前說的那句話,陛下在哪兒,大離就在哪兒,這個天下更是如此,陛下願意封誰為王,誰就是王,陛下不願意封,那誰就不是王!”
秦飛燕似懂非懂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先給他們封王,等過了這個風口,再找個理由給他們廢了?”
楊凡不置可否,隻是接著說道。
“眼下大離內憂外患,堪稱四麵楚歌,不過就算是四麵楚歌,在我看來,臨到關頭了,也得分一個輕重緩急才行。”
“什麼是輕,已經被打垮的瓦剌人就是輕,什麼是重,當務之急,已經近在咫尺的秦王叛軍就是重。”
“而我們要想在這些輕重緩急中活下來,就必須一個接一個的逐個擊破,當下,我們最應該解決的,應該是秦王叛軍。”
“至於司州張輝,涼州杜超,還有毛關以外的瓦剌,暫時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我們就可以采用聯合或者是彆的方式,來分化,待騰出手再收拾他們。”
“司州張輝和涼州杜超所要的,不過是一個王的名頭,就是給了他們也無所謂,然而換來的,至少是一個月,甚至半年更長的北方二州的安定。”
“哪怕是那瓦剌的忽裡失卷土重來了,這兩人也能暫且擋住瓦剌南下的步伐!”
一番話結束,秦飛燕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