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與段氏家族是相互依存的關係,以往族老們對於程茹煙這位對族中大方的安國公府老夫人,都是極為敬重的。
但涉及到家族聲譽,一些安國公的長輩們便坐不住了。
聽蔡家的人說了來龍去脈後,一群族老便找上了嘉慶長公主的駙馬,也就是兵部尚書朱正則,一同進了牡丹園來抓拿程茹煙。
這會兒,見程茹煙如此中氣十足,族老們麵麵相覷,又聽到眾人的議論不一,再看程茹煙一臉的怒容,蔡氏母女反倒縮的像鵪鶉似的,一時間也弄不清現場什麼情況。
等到了程茹煙和長公主麵前,族老們來時的怒容已收斂了大半,都是老狐狸,也不想得罪這位手握安國公府內務財政實權的人。畢竟她每年是真的給族裡掏錢。
段氏的族長是個兩鬢花白的老頭,留著山羊胡,眉毛平直,看起來一臉正氣,論輩分,他是安國公的叔祖父,便是老安國公在時,也不敢在他麵前犯渾。
“叔父,你來得正好。”
程茹煙看到族長就開始抹眼淚,“老身為了國公府夙興夜寐,操持二十多年,不曾有過絲毫差錯,便是為了段氏族中也儘到了責任,修學堂修祠堂不曾有過推辭。卻不想,這般操勞竟還操勞出罪責,竟讓兒媳婦蔡氏這般怨恨老身,不惜謠諑誹謗老身與安國公,竟還在長公主的牡丹宴上設計陷害。”
“好在長公主明察秋毫,襄平侯之妹公平公正,老身才得以查清真相,還得清白之身,不然老身真該隨了老安國公去了。”
長公主讓身旁的侍女將事情來龍去脈同段氏族老們都說了一遍,包括各種證據也一並送還。這畢竟是安國公府和段氏家族的事,大家族的事都不喜旁人插手。
蔡家母女看著程茹煙一反常態在族老長輩們麵前裝可憐,都恨得咬牙,但如今證據確鑿,她們也無力反駁。
沈綰梨在旁邊看著,覺得又學到了。
【難怪程茹煙過得比沈敏好,看看她多會來事,拿安國公府的銀子,資助段氏族中,既得了名聲,又不損失銀錢,比沈敏這種拿嫁妝補貼男人的聰明多了。】
沈敏:“……”彆罵了,現在銀子基本都砸給你了。
【段氏族中得了程茹煙那麼多好處,在她無過錯的情況下,自然是更願意她掌管安國公府的。畢竟,若是蔡氏掌家,資源定然會向著蔡家有所傾斜。】
族老聽完長公主侍女的陳述,氣憤地甩袖:“如此惡毒不孝的兒媳,實在是家門不幸!安國公,我們段氏是斷然容不得這樣的惡毒婦人做宗婦的。”
這話就是叫安國公休妻了!
蔡老夫人:“不行!我們蔡家清流世家,從未出過休棄女!”
程茹煙冷笑:“我們安國公府也不曾休妻。”
但是老安國公卻病逝了幾任妻子。
蔡氏麵色蒼白,“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事到如今,程茹煙將最關鍵的有孕之事推翻,此前她所說的那些她與安國公有染的事,在眾人眼中都會被一並推翻。即便那上元夜當真是她親眼所見,也無人會信。
當然,她沒說的是,當時程茹煙扇了安國公一耳光,並未同他一般荒唐。
但她實在嫉恨。
她如今隻能求程茹煙,求安國公,看在蔡家和她為安國公府生兒育女的份上,不要叫她一把年紀還被休棄,這般難堪。
她可沒有像沈敏那樣,離了夫家,還有親哥哥撐腰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