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樣的疼過了,我才要更勤懇的工作。”
艾薑知道他心痛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可人都不在了,你再心痛又有什麼用?
她想這樣問她,可最終也沒能質問出口。
因為她清楚,對於她阿娜的離開,他的難過也一定不比她少,可她對於他把工作看得比她和她阿娜還重要,就隻這一點,無論如何她也始終不能釋懷。
或許她內心裡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她就是沒辦法輕易說服自己。
袁建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目光直視著手中的空酒杯,忽然輕聲問艾薑:“丫頭,你小時候,你媽媽跟你講過我們的故事嗎?”
他抬抬眼睛看向艾薑,艾薑看著他沉默著沒回應,他就兀自說下去。
“你應該知道,你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是這邊生產建設兵團的知青,後來才回到老家的。我跟著他們在這邊出生長大,又受你爺爺奶奶的影響很深,自小立誌要繼承他們的衣缽,繼續發展建設邊疆。”
“後來當兵也到了這邊,又遇到你母親,我才意識到發展建設邊疆,不隻是一句喊在嘴上的口號,要切實身體力行的一點一點去做。”
“那個時候新疆也不是現在的新疆,它所處地理位置偏遠,地廣人稀,交通不方便,與內地的交流少,因此經濟發展滯後,老百姓的生活條件也非常艱苦,大多數家庭都住在簡陋的土坯房中,缺少現代化設施,冬天冷夏天熱,沒有人才願意來這裡。”
“而你媽媽是那時候這裡為數不多的走出過新疆,跟著你姥爺到過大城市的人。兩相對比下,她知道她的家鄉確實太落後了,所以她一直期盼著有人能來到她的家鄉,幫她們改變這種現狀。”
“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走進她的視線的。那時候我所在部隊負責新藏線的養護維修工作,她和你姥爺從那路過,被塌方的路段阻隔,我們連夜清除障礙維修路麵,你媽媽當時等著無事就和當地老百姓一起趁我們官兵休息的時候給我們送水送飯,她見我是個漢族人,但維語又說的不錯,就和我多聊了幾句。”
“當她得知我和父母曾生活在新疆多年,回老家後又當兵重返新疆,對我們一家這種紮根建設邊疆的精神很仰慕,就問了我的名字和地址、番號,然後那過去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她從喀什老城寄過來的表白信,我也被她大方爽朗的性格吸引,就這樣我們談起了對象。”
“那個時候通訊也不發達,不像現在有網絡有手機,想聯係上誰立馬就能聯係上,我們就隻能靠書信聯係,她會在信裡關心我,也會在心裡像我傾訴她對家鄉未來的希冀,我也會在回信的時候寫一些我的理想抱負,還有一些我工作上不涉密的趣事給她,一來二去的,我們就這樣通信兩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