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葉凡:竹間逸影,心歸平凡
晨曦初破,碎金灑落小鎮邊緣那片靜謐竹林。我,葉凡,曾於烽火硝煙中浴血廝殺、令敵聞風喪膽的戰神,此刻置身這蔥鬱竹海,手中長竿仿若換了利刃,輕觸腳下土地,似在探尋往昔未有的安寧。
身旁,鄰家阿伯咧嘴笑著,皺紋裡藏滿質樸熱忱:“小葉啊,咱這跳竹竿,講究個手腳靈便、心跟樂子走!看我先來幾步。”說罷,阿伯敏捷躍入開合有致的竹竿間,草鞋輕點,帶起竹葉簌簌,歌謠悠然響起:“嘿喲喂,竹兒搖嘞,人兒跳喲……”那節奏明快又穩當,恰似舊時田間耕牛緩行的步調,質樸裡透著生命本真的勁道。
我深吸口氣,仿著阿伯模樣,提氣邁入竹竿陣。初時,手腳慌亂,竿影交錯如密織羅網,幾次險被夾腳,引得旁人善意哄笑。“戰神莫慌!”阿伯調侃聲傳來,“當它是陣前刀風,閃轉避開便是!”我心一橫,憶起沙場上聽風辨刃之能,沉肩墜肘,目光緊鎖竿動規律,刹那間,身形靈動,隨歌謠起伏穿梭,引得喝彩陣陣。
休憩時,阿妹阿玲遞來竹筒茶,眼眸亮晶晶:“凡哥,恁打仗時也這般拚哩?”我接過,茶香潤喉,笑答:“戰場凶險,不容半分差池;這跳竹竿啊,是咱自個兒給心尋的樂子,都得用心。”阿玲歪頭思索,發辮輕晃:“那凡哥打仗歸打仗,可得常回來跳竹竿,莫丟了咱這快活喲!”我重重點頭,望著這群樸實鄉親,心間暖流淌過,仿若戰甲縫隙間透入的春風,輕柔卻直抵靈魂。
日頭漸高,竹竿舞罷,眾人圍坐剝筍編簍。阿嬸手法嫻熟,邊編邊嘮:“小葉,鎮上新來個教書匠,講外頭世道變嘞,啥新玩意兒都有,你見識廣,給大夥說道說道?”我盤坐竹篾間,指尖摩挲光滑竹條,緩聲道:“嬸兒,如今城裡興學堂,娃們不光學字,還懂天文地理、洋玩意兒科學。火車‘哐當’跑,電燈賽白晝,可咱這小鎮,有山水養人、鄉情暖人,亦是珍寶。”眾人聽得入神,眼中滿是憧憬好奇,似要將那遠方新奇都裝進這一方竹簍。
午後,我獨步竹林深處,筍尖破土、露珠晶瑩,恰似往昔麾下新兵嶄露頭角的朝氣。正沉思,老友阿強尋來,一拍我肩:“葉凡,聽聞你戰功赫赫,還念著咱這小地兒?”我折下一小截竹枝把玩,笑言:“強子,血雨腥風後才知這竹林靜處是根。沙場掙命為家國安寧,這兒,守著咱初心,丟不得。”阿強目光灼灼:“也是,咱雖平凡,日子卻似這竹子,節節高、有盼頭!”言罷,我倆相視而笑,笑聲驚飛竹葉間雀鳥,振翅聲融入林中風吟。
黃昏時分,炊煙嫋嫋,竹香飯香纏裹。鎮口老樹下,我與眾人再聚,孩童嬉鬨、老人搖扇。阿伯旱煙鍋一磕,眯眼問:“小葉,往後打算?”我抬眸,望天邊雲霞似火,恰似戰旗烈烈,輕聲卻堅定:“叔,仗打完了,我想把外頭見識化作風,吹進咱鎮,助大夥日子更紅火;閒來還能跳這竹竿,守這片淨土,陪大夥歲歲年年。”眾人頷首,目光滿是期許信任,餘暉將身影拉長,交疊出一幅溫暖歸鄉圖,戰神之名隱於竹影,凡人之心融於鄉情,此後歲月,唯願鎮中竹韻悠悠,人間煙火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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