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我叫葉凡,曾經,他們叫我戰神。槍林彈雨的戰場,屍山血海的修羅場,我都不曾皺一下眉頭。可如今,我卻被困在了這由金錢編織的牢籠裡,喘不過氣。
“葉先生,您的貸款已經逾期三天了,今天務必得處理一下,不然我們隻能采取進一步措施了。”催收員的聲音透過電話刺進我的耳膜,冰冷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我知道了,再給我點時間。”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可握著電話的手卻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掛了電話,我環顧四周,狹小昏暗的出租屋,牆上的日曆停留在上個月,旁邊是一張堆滿了泡麵盒的桌子,地上散落著幾張催款單,數字鮮紅刺眼,像極了戰場上未乾涸的血跡。這一切,和我曾經指揮千軍萬馬時的營帳簡直是天壤之彆。
一周前,我為了給阿強的母親湊救命錢,走投無路之下點了那個網貸鏈接。阿強是我戰場上背靠背的兄弟,他在衝鋒時替我擋過子彈,如今他母親病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本想著等手頭的退伍金到賬就能立馬還上,可誰知道,退伍手續出了岔子,資金被凍結,這一下,所有的計劃都亂了套。
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催收員:“葉先生,我看你也是當過兵的,應該懂得信用的重要性吧?你今天要是再不還錢,我們不光會打爆你的通訊錄,還會派人上門拜訪,到時候鬨得大家都難看,你也不想這樣吧?”
“你們敢!”我怒目圓睜,一股熟悉的戰氣在胸腔翻湧,可瞬間又被現實的無力感壓了下去。在這裡,我不是那個能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隻是一個還不起錢的可憐蟲。
“葉先生,不是我們敢不敢的問題,是你得遵守規則。下午五點前,我要看到錢到賬,不然,後果自負。”說完,電話那頭掛斷了,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我癱坐在椅子上,腦海裡瘋狂思索著解決辦法。找戰友借?大家都剛退伍,手頭都不寬裕,而且我也拉不下這個臉,畢竟曾經在部隊我是他們的主心骨,如今卻要去添麻煩。找工作?麵試了幾家安保公司,不是嫌我年紀大,就是要等下個月才能入職,遠水解不了近渴。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手機屏幕亮了,是阿強發來的語音:“凡哥,我剛知道你為了我媽借了網貸,你咋這麼傻啊!這錢我來想辦法,你彆操心了。”
我眼眶一熱,回複道:“阿強,你管好咱媽就行,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會拖累你。”發完消息,我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阿強已經夠難了,他身體裡還有取不出的彈片,走路都一瘸一拐,工作都不好找,我怎麼能再把這重擔壓他身上。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我警惕地起身,透過貓眼一看,是房東。
“小葉啊,房租該交了啊,都拖了好幾天了,我知道你退伍了可能手頭緊,但大家都不容易,你看是不是……”房東的臉上堆滿了看似和善卻藏不住焦急的笑容。
我打開門,滿臉歉意:“房東大哥,實在對不住,最近遇到點急事,您再寬限我幾天,退伍金一到,我立馬給您補上,還會多給些補償。”
房東撇了撇嘴,眼神裡滿是懷疑:“你可彆忽悠我,我聽說退伍金哪有那麼容易出問題,你該不會是拿去瞎花了吧?”
我剛想解釋,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來:“葉凡,聽說你在外麵欠了不少錢啊?我這兒有個活兒,隻要你肯乾,錢不是問題。”
“什麼活兒?”我下意識問道。
“彆管那麼多,晚上十點,城西廢棄工廠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是敢報警,後果你清楚。”說完,電話就掛了。
房東在一旁一臉狐疑:“小葉,你可彆乾違法的事兒啊,咱窮歸窮,可不能丟了良心。”
我苦笑一聲:“大哥,我知道,您放心吧。”關上門,我背靠在門上,心亂如麻。去還是不去?這明顯是個鴻門宴,可要是不去,下午五點那道催命符怎麼應付?萬一真連累了戰友和阿強他們……
我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曾經在戰場上,明知是絕境我都敢闖,如今為了還清這筆孽債,哪怕龍潭虎穴,我也得去探一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暗。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在身上藏了一把曾經的軍刀,這是我最後的依仗。出門前,我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胡子拉碴、麵容憔悴,但眼神依舊透著堅毅,那是多年軍旅生涯刻下的痕跡。
城西廢棄工廠,月光下透著陰森。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聽到裡麵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老大,那葉凡真會來嗎?聽說他可是個狠角色。”
“哼,他現在就是個缺錢的喪家犬,為了錢他肯定來。等他來了,把東西交給他,隻要他敢運,咱們就有把柄拿捏他,要是他不從,就彆怪咱們不客氣。”
聽到這兒,我明白了,這是想讓我當運毒的炮灰。我心中怒火中燒,這幫人渣,為了錢不擇手段,真當我葉凡會與他們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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