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擺脫他的手,將兩隻手全部擋在他的臉上,“都說了你臟了,彆碰我!”
“乖,彆鬨了。”沈懷謙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用手去摸她的臉。
宋婉儀直接嗷嗚一口就咬上了他骨節分明的大手。
沈懷謙悶哼一聲,眉頭打了個死結,“你非要這個樣子嗎?”
宋婉儀鬆口,見他手上的牙印滲透出了血跡,冷哼一聲彆過頭,“你去軟塌上睡。”
沈懷謙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半晌,低聲來了一句,“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正當宋婉儀順著這句話準備發作的時候,沈懷謙抽身離開床榻,果真冷著一張俊臉乖乖去軟榻上睡了。
這是宋婉儀第一次想鬨卻鬨不起來,心裡那叫一個憋得慌。
此刻沈懷謙心裡又是難受又是開心,開心這小娘子終於開始在意他了,難受的是這小娘子氣性未免也太大了。
今兒是初一,他不過是去皇後宮裡用了頓晚膳而已,便氣成這個樣子,以後不會真步了勝玉公主的後塵了吧?
沈懷謙開始在心裡檢討起自個來,他是不是太慣著這小娘子了,這在昌平伯府的時候讓他吃閉門羹也就罷了,如今在宮裡也是這樣。
可他也不敢在外頭發作,畢竟他是帝王,沒人敢在背後議論他是否失了顏麵,而宋婉儀不一樣。
現下還將他趕到軟榻上睡了,動不動就將他咬出血,這損害龍體可是殺頭的死罪,若是被前頭那些官員得知了,恐怕又是一頓上奏。
想到這裡,沈懷謙輕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還沒亮,常德全便捧著衣服在外室等著沈懷謙出來更衣了。
不過今天沈懷謙沒有同往常一樣出來更衣,而是坐在軟榻上,“進來更衣。”
“是!”常德全立刻就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難不成昨晚玉妃娘娘沒有把陛下給哄好?
常德全和蘇秀慧兩個人捧著衣物,小福子茱萸兩個人跟在後麵捧著洗漱用品,排著隊進了寢殿。
此時宋婉儀還在榻上酣睡,常德全默默將屋內的燈籠點上。
他剛點上燈籠,準備轉身伺候沈懷謙換衣服的時候,突然身子猛地一僵,趕忙低頭跪在了地上,“奴才伺候不周,還請陛下恕罪。”
他這一跪,其他人雖不明所以,但也忙不迭跟著跪了下來,隻有茱萸端著個銀盆站在那裡,有些不明所以。
“起來吧。”沈懷謙的聲音很冷,指著端著銅鏡的小福子,“你過來,讓朕看看。”
小福子哆哆嗦嗦地舉著銅鏡靠近,特意將銅鏡舉高了一些,讓沈懷謙剛好可以看到他脖子上已經發青了的牙印。
沈懷謙看到脖子上突兀的齒痕,臉一黑,揮了揮手,“退下吧。”
這小娘子難不成是屬狗的?
此時床榻上的宋婉儀踢了一腳被子,用軟枕蒙住了頭,翻了個身,嘟囔道,“吵死了!”
沈懷謙默默看了她一眼,“常德全,你去通知一聲,今日朕乏了,便不早朝了,讓他們將奏折送到承乾宮來便是。”
這樣子去上朝,這小娘子不知道有幾個腦袋夠砍。
“是。”常德全低著頭,全程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