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知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是發了狠地勒緊了手中的絲帕。
她不想再站在宋大人的身後,當隻能被保護的廢物!
崔寶儀在她手裡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兩隻手抓住了卷成長條的絲帕,雙腳也不斷地在地上胡亂踢著,將腳邊的木盆都踢翻了,臟汙的水將二人的衣擺都弄臟了。
忽然,“撕拉”一聲,董知知隻感覺手上一空,整個人就被慣性給甩在了地上。
原來是她手裡的絲帕不堪重負,斷成了兩截。
崔寶儀此時也倒在了地上,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
等候在外麵的管事嬤嬤跟太監聽到了巨大的動靜,也趕緊趕了過來。
見到兩個人都倒在地上,崔寶儀的脖頸處還有明顯的勒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管事嬤嬤連滾帶爬上前扶起了董知知,“郡主要罰下人,何苦親自動手,知會奴婢一聲就行了。”
等董知知站穩之後,她從腰間抽出沉重的戒尺,劈頭蓋臉就往崔寶儀身上招呼。
她打人的時候十分有分寸,儘量不往頭,脖子這樣的要害處招呼,多是朝著胸前,腰腹這樣肉多的地方招呼。
這樣一來,不會鬨出人命,但也能讓那人叫苦連天,在床上躺好幾天下不來。
“要死啊你,郡主也是你能得罪的人,不要臉的臭玩意,看老娘今兒不抽死你!”
崔寶儀剛剛死裡逃生,還沒緩過來就挨了管事嬤嬤的毒打。
隻是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委屈了,戒尺如雨點一樣落在她身上,她一邊慘叫著,一邊用手護著頭。
“嬤嬤彆打了彆打了,我知道錯了”
“賤蹄子,還敢自稱我?看來是皮太緊了,老娘好好給你鬆鬆!”
“奴婢知錯了,嬤嬤饒命啊!!”
“你得罪的是郡主,跟老娘求饒有什麼用?”
崔寶儀被打得鼻涕眼淚一塊兒流,什麼皇室教養,什麼驕傲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郡主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
而此時的董知知站在原地,管事嬤嬤的怒斥聲和崔寶儀的哭叫聲她都聽不清楚了。
她此時有些怔愣,她剛剛差點就殺人了?
一股恐懼感夾雜著後怕襲上的心頭,剛剛若不是絲帕斷成了兩截,她就真的將崔寶儀給勒死了
董知知畢竟還隻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得知自己差點就殺了人的事實,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甚至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浣衣局,又是如何回到宋府的。
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渾渾噩噩的。
禦書房內,宋婉儀坐在軟榻上,手邊放著一盞已經放涼了的茶。
她剛剛一直在跟沈懷謙商量新政的事情,直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發現涼透了。
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連忙將常德全召進來詢問,“平陽郡主出宮了嗎?”
常德全點點頭,“已經出宮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