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沒了下文。
君寒畫虛弱般側躺在地,盯著那瀟清風送給韓棠的雪劍,心頭酸澀無比,五味雜陳。
韓師妹是打算把所有人的東西都要回去還回去,撇清關係吧。
明明之前這些東西她都視若珍寶的啊!
韓棠猖狂笑了幾聲,便三步一吐血,柔柔弱弱地離開了。
君寒畫愧疚感增加,想掙紮站起身撿起雪劍與她一起離去,淩一仙君卻叫住了他。
“你也能聽到韓棠心聲是嗎?”
君寒畫難以置信,“師尊,你……也?”
淩一仙君點點頭,全身冰霜因這句話,君寒畫感受到了一絲親近,如實回答。
“師尊不止你我,還有師弟都能聽到小師妹尋死的心聲。”
淩一仙君卻覺得有些不對。
為什麼隻能聽到尋死的心聲?其他的什麼都聽不到。
對此困惑,君寒畫泣不成聲,“因為小師妹隻想死。”
真相了。
“既然韓棠執意要退出宗門,其他人在後悔阻攔也是無用,不如在這段僅剩的時間內,好好保護韓棠,讓她回心轉意。”淩一仙君輕輕揮了揮手,將君寒畫掃地出門。
君寒畫驚喜,“看來師尊也不舍得……”
再抬起眼,君寒畫已經被掃地出門,對著緊閉的門說話。
“哐當”一聲。
被掃地出門的還有那把雪諗劍。
大殿內。
淩一仙君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形,在垂眸看著散落一地的假死丹藥,眸底閃過猶豫。
他俯下身,指尖輕輕觸碰那灘碎沫,還沒來得及收回,一陣風吹過,將假死丹藥的粉末儘然卷走。
什麼都沒有留下。
起風了。
淩一仙君白衣飄飄,思緒淩亂,不禁想起韓棠來月華宗第一天。
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滿是對他的崇拜之色,小小的一隻跟著眾師兄後麵,像小尾巴怎麼甩都甩不掉。
他看中的是韓棠的天賦,誰知韓棠光顧著耍小聰明,不肯修煉,這才讓淩一仙君不在管束。
不知什麼時候起,淩一仙君竟收了一個單品冰靈根,不如韓棠半分天賦的謝顏顏,還是親傳徒弟。
淩一仙君這才發覺,他怎麼會收一個總是拖累後腿的人當徒弟。
那種感覺連淩一仙君都不知,隻是感覺眼睛中有層迷霧,讓他看不清,現如今韓棠提醒,他才看清一點點。
韓棠無視掉身後的君寒畫,三步一吐血,兩步一踉蹌。
君寒畫本就愧疚,每次都想扶住韓棠,偏偏每次她都躲過去。
好似他碰到,就臟了韓棠。
宗門弟子被剛剛那股強大的氣場震得紛紛跑到外麵,看到韓棠和君寒畫從淩一仙君那裡出來,瞬間明白了七七八八。
“韓師妹我回來了。”一道寵溺的嗓音在頭頂傳來。
那很清的嗓音,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卻藏不住濃墨重彩的寵溺。
宗門弟子紛紛朝聲音來源望去,韓棠也不例外。
一身白色衣衫,眼睛帶著冰冷的寒意,襯托著絕世顏容。
此人韓棠最是熟悉不過,韓棠輕輕掩嘴,吃驚地瞪圓了眼。
與此同時還有瀟清風和謝顏顏匆匆趕來,看清楚禦劍誰人,謝顏顏臉色忽然變得很慘白。
虞嬌禦劍落下地麵,朝韓棠走來,握住她嬌嫩的小手。
感受到溫熱的體溫,韓棠眼裡瞬間起了層水霧,哽咽道,“虞師姐好久不見!”
四年前,虞嬌前往秘境尋寶,最後一麵都未曾見過韓棠。
那時候謝顏顏初來乍到,在月華宗通天梯測試。
虞嬌未曾關注過謝顏顏,隻知道韓棠在這月華宗受儘師兄師尊的寵愛,她離開也並不擔心。
隻是沒想到歸來,才聽傳聞韓棠築基被毀,閉關修煉。
韓棠三步一吐血,虞嬌沒由得心疼,恨不得禦劍快些。
瀟清風心頭一突,“謝師妹,你彆過去…”
聲越來越低,直到聽不見。
沒等眾弟子反應過來,謝顏顏似泥鰍般溜到虞嬌麵前,甜甜的喊,“虞師姐,你回來啦!”
回來又怎麼樣?
虞嬌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世嗎?
係統都說她改修了道法,隻要將韓棠逐出師門,往後再無絆腳石。
至於虞嬌,自有安排的一場大禮,她就不信虞嬌能從曆練好生生活著回來!
虞嬌直接無視她,撫摸著韓棠毛絨絨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