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親眼目睹獅子王忍痛現場潑墨,整個人都魔怔了,嘴角一直微顫不止,像金魚吐泡泡般不住讚歎道:“好字!”“好字……”他反複扶眼鏡的手抖得也厲害,不信人間仍有此等人才不行!
獅子王寫完,把正對“居敬行簡”四個大字的正位讓給他,謙虛道:“這幅字隻是勉強可以一掛。”
但架不住李院長識貨。李院長極力鎮定,可嘴角和扶眼鏡的手非要顫抖。深吸一口氣,他隻好順其自然,顫著聲欣慰道:“人到中年,爬到一定高度以後,除了書法和品茶,我就沒彆的愛好了!書法,我練了小四十年,隻能在省裡、市裡的老乾部書畫展覽上露露臉,再高就高不了了,這輩子就是業餘水準。可鑒賞,我還算內行!就是古人說的‘知易行難’!我想通過筆鋒把字的筋、通過筆力把字的骨、通過墨法把字的血、通過筆毫把字的肉,全都表現好。可……彆說是我,就是書法協會的那些正副會長都做不到!博物館有傳世名帖有字模糊、損毀要修複,找你才最對!”
獅子王仍舊是一味謙遜,他這態度令李院長與他相談更歡。獅子王毫不吝嗇與他分享每個字呈現筋、骨、血、肉的心得,那是訴諸筆端的極致美學。在李院長那樣懂的人聽來,簡直是如癡如醉。
末了,隻剩下一個奇怪的畫押。李院長見怪不怪,聊起宋徽宗和八大山人等人的畫押,宋徽宗的畫押是“天下一人”,八大山人的畫押是什麼字眾說紛紜,獅子王的畫押也好奇怪,他沒能看懂。
獅子王阿秀展顏平淡一笑道:“一代梟雄曹操,當年與劉備青梅煮酒論英雄。曹操曰:‘使君知龍之變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詳。’操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誌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但凡梟雄,可不都得乘時變化,縱橫四海?不可為人琢磨?”
李院長更加細眯起了老眼,這才看清他的畫押就是他的名“徐長卿”,每個字都果然如龍一樣隱藏真身,靜待時機……登時驚駭地側轉頭,好似葉公好龍,發現真龍就在眼前,靈魂忍不住一顫。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都不足以用來說阿秀。因為,他從不用等尋常風雲,他自己就很會噴雲吐霧、造就時事。實在改變不了,也極善於乘時變化、適應環境、養精蓄銳、擇機再起。
他已經是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隻是他就願意住在林奈奈家裡。
他唯一要等的百年一遇的風口,是唯一的世界霸主屢次挑釁他的母國,自始至終都無可奈何,在某日,重蹈昔日同樣擁有無敵艦隊,第一個號稱“日不落帝國”的16世紀世界霸主西班牙的覆轍,隨即,崩潰或解體。
屆時,才是他全麵徹底啟動蟄伏於無數獵物目標內部,為他做內應,隸屬其影子銀行的最致命的不可捉摸的所有n年蟬,全麵狂割當今所有發達國家財富,叫他一代人就超越羅斯柴爾德家族之時。
洛神珠公司雖然很有前景,但於他而言,隻不過算是個像樣的幌子。隻有影子銀行,才是他真正重視的大殺器。影子銀行的能量,超乎常人的想象。從現在起,就可以說它是金融界的魂殿。
當阿秀這位魂天帝借口去下洗手間,向他的“魂殿”發送了“杜氏製藥”四個字,並且用的是代表最高等級的猩紅色字體時,杜氏製藥就注定在劫難逃。他洗了手再出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李院長見他回來,極熱情地催他坐下,問他覺得哪篇古文堪稱第一,阿秀毫不猶豫,回答:“是《阿房宮賦》。”李院長厚著老臉,歡喜地猛一拍腿,道:“咱們想一塊去了!我也最愛這一篇!”
同聰明人說話,最是舒服不過。因為,後者一點就透。阿秀點頭笑道,“不費事,我給你寫下來!”
李院長故作矯情道:“寫那麼多字多費事!等會就吃飯了!”阿秀微笑著,堅持說:“不費事的!”
李星星大小姐現在有個習慣,就是阿秀一旦講或做她感興趣的事,她都要立馬捧著手機錄下來。好似領袖一開口,記者或秘書立馬就認真地嘩啦啦記下來。和阿秀每相處一天,都令她耳目一新,越發發現阿秀秀得沒底線!她拍完就會發到閨蜜群裡,然後,小雞啄米似地飛快打字解說一下。
她的那些千金閨蜜們,現在追阿秀的事跡就像追星,隻是礙於阿秀家裡有病人,才不好登門看熱鬨。
好在,她們可以找借口請他出門見他。
大前天晚上,她那些閨蜜們就在群裡強烈要求她安排飯局,請阿秀去吃飯,叫她們見一下,理由是提前在小圈子裡給她們召開洛神珠公司的神仙口紅的發布會,她們都要買!甚至,都要入股!
征得阿秀的同意以後,就在昨天,她閨蜜群裡的那些千金閨蜜,以及後者們剛拉到群裡,帶來的她不認識的,長三角以外地區的,後者們各自另外的閨蜜,都到了杭州,住進了她家在附近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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