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進手裡抱著繡春刀,冷眼看著陸大太太的臉色變了又變。
平日雖然他甚少見到這位陸家大太太,但早有耳聞,這位大太太人淡如菊,端莊貴氣,最是與世無爭。
如今看她做的事,跟人淡如菊是沒有半點關係。
嘖,裝得可真好。
他們家指揮使要不是命硬扛得住,隻怕剛被接回陸家就要被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給弄死了。
連鎮南王府的嫡子都敢下手,她還能放過丈夫在外麵帶回來的庶子?
關進腦補著陸淵小時候的淒慘生活,對陸大太太更加沒有好臉色。
“陸大太太,你好像有點拎不清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犯人可沒資格那麼多要求。”關進淡淡地說。
“如今看在你是指揮使的嫡母才客客氣氣地請你,要是你不配合,那就彆怪我們鎮撫司的緹騎粗魯,到時候場麵太難看,丟臉的還是你們陸家。”
聽著關進放肆的話,陸大太太氣得眼角抽了抽。
“你們敢!”陸大太太怒喝。
“不然呢?陸大太太還想掀了我們鎮撫司?”關進嗤笑。
陸大太太深吸一口氣,“我要先見國公爺。”
關進聳了聳肩,“陸國公和陸大爺方才還在鎮撫司,如今應該是進宮請罪去了,陸大太太想見他們,日後在鎮撫司見也是一樣的。”
“……”陸大太太心中一慌。
她第一次有種不知所措的惶恐。
“陸大太太,再不走,那就要多一條抗旨的罪名了。”關進說。
“去給我拿帷帽過來。”陸大太太沉著臉,知道她再如何抵抗都沒用。
她不信陸淵真的敢將她定罪。
親自將嫡母定罪,陸淵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
陸大太太剛走出流雲苑,陸珩就急步走來,他臉色微沉,“你們要帶我母親去何處。”
“駙馬爺,我們奉命捉拿陸大太太歸案。”關進看著陸珩沉聲道。
捉拿!
陸珩被這個詞震得耳朵嗡嗡響。
“是誰允許你們汙蔑我的母親,我母親做錯何事,需要被你們抓去鎮撫司。”陸珩怒聲問。
關進笑了笑,“駙馬爺,如今案情還需要進一步審訊,恕下官不能告知,您若是想知道,不如去問一問令尊。”
“但你若是要攔著鎮撫司辦事,那我們隻能上告天聽了。”
陸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們鎮撫司算什麼東西,敢在我們國公府放肆。”
“阿珩!”陸大太太低聲喝住兒子。
“去找你外祖父。”
陸珩說,“我先去找祖父和父親,他們不會看著你被冤枉的。”
他此時心底對陸淵的怒恨到了極點,一個卑賤的庶子,居然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嫡母。
陸淵以為他是鎮撫司指揮使又如何,他絕不會讓陸淵如願的。
“走吧。”陸大太太看都不看關進一眼。
關進咧嘴一笑,這些自認為尊貴的人是真的不將律法一回事。
都這樣證據確鑿了,還覺得能夠安然無恙嗎?
陸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鎮撫司的人帶走,他滿腔怒火,想要衝到淡泊院去找陸淵質問,卻被墨菊叫住了。
“二少爺,您快去白家找老太爺吧。”墨菊哽咽著求陸珩。
“到底發生何事了?”陸珩問,他還沒有了解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