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兒就快放學了,屋內眾人翹首以盼,隻見蓉姐兒蹦蹦跳跳的從院門處走進來,小翠亦含著笑,眾人心裡的石頭放下大半。
“娘,二堂姐同我賠罪了。”蓉姐兒眼睛亮晶晶的,張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們蓉姐兒這樣的乖孩子誰不喜歡呢?”誇得陸蓉美滋滋的,轉身去逗芸姐兒了。
張氏無限愛憐的看著堂下的一對姐妹,心裡十分熨帖。
“嘚嘚”幾道聲音傳來,回哥兒邁著小步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口中不住道“姐姐,姐姐。”張氏將他抱到懷中,擦了擦他額頭的汗珠,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慢點跑,你大堂姐已經同你姐姐賠罪了。”回哥兒開心了,掙紮著要去找姐姐。
下人遠遠瞧見老爺的身影回來稟報,張氏便吩咐下人擺飯。二老爺走進室內見蓉姐兒笑眯眯的跟芸姐兒說悄悄話,他笑著看向張氏“應是妥了?”張氏笑答“蓉姐兒秉性純良性子敦厚,芩姐兒跟她賠了罪她回來開心的跟什麼似的。
二老爺也嗬嗬笑了起來,抱著女兒親香幾口,回頭看向張氏“都是夫人教的好。”
夜間,姐妹倆依舊睡在西廂房,蓉姐兒看著妹妹熟睡的小臉,忽地歎了口氣,欺負人與被人欺負的感覺都不好。想起二堂姐哭著跟她道歉,蓉姐兒竟然有些難過,她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最後沉沉睡去。
次日起來灑掃的小丫鬟見怪不怪的換掉空的點心盤子和茶壺,大丫鬟金禾走進來輕聲呼喚兩位小姐起床用早飯。
蓉姐兒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用手推了推妹妹“芸芸,起床了,娘親喊我們吃早飯了。”話音將落,床上的小胖墩睜開了眼睛,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采荷將人抱去洗漱。
三個人坐到飯桌前,乖乖吃飯,芸姐兒的飯碗大一號,她將頭埋在碗中吃的十分投入。許是被一心吃飯的妹妹感染到了,另外兩個人吃的也格外香甜。每每這時,常嬤嬤看芸姐兒吃的目光就格外慈祥,二老爺倒是多看了幾眼小女兒的飯碗。
回哥兒第一個吃完“娘親,我去上學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小丫鬟小跑的跟在後頭。張氏歎氣“說了多少回了,剛吃完飯不要跑還是記不住,看來要給他配個小子了。”
蓉姐兒放下湯匙,將肉絲包子掰成兩半兒,自己留一小塊兒剩下的直接遞給芸姐兒,然後是雞蛋、金絲饃饃——
屋內眾人見怪不怪,隻有二老爺陸令從盯著瞧個不停,曾經直言小女兒比他見過的大頭兵都能吃,對此張氏的回應能吃是福,孩子還小等年紀大一些或許就好了。
孩子們都走了,二老爺坐到夫人身邊看張氏撥算盤,想起方才的一幕,知道妻子對孩子們的重視,他斟酌詞句“我瞧著——芸姐兒的飯碗,似乎比以前又大了寸許?”
張氏手下不停劈裡啪啦的撥動算盤珠子,頭也不抬“孩子們長大飯量也見長,總用小碗多有不便。”二老爺咂摸幾下嘴巴覺得有幾分道理。
迎春院,望哥兒終於是好全了,三歲的男孩子卻瞧著怯生生的仿佛風一吹就倒,姚姨娘也發愁想起那日夫人說過的話,她往外麵瞧了瞧是個大晴天,采蓮笑道“姨娘外麵暖和著呢,一絲風也沒有。”
張氏猶豫再三終是下定決心,帶著望哥兒出去走走。
一行人走走停停的往後院的小花園走去,望哥兒被奶娘牽走三步就要停下來十分新奇的打量四周。因是初冬小花園內花木蕭條,隻有幾棵樟子鬆傲然挺立,池邊有座假山,假山造了個小瀑布,在陽光下飛珠濺玉閃閃發光,引得望哥兒伸手去夠。
一行人走的氣喘籲籲,采蓮見望哥兒小臉紅彤彤,瞧見不遠處露出亭子的一角笑著建議道“姨娘,奴婢估摸著出來也有半個時辰了,不如到前麵亭子裡歇歇腳再回去。”
姚氏點點頭,她本想著即刻就回,瞧見兒子眼神亮晶晶的似乎比往日瞧著更精神些,便打起精神往前繼續走。走過最後一條小徑,才發現亭中早有人在,不是彆人正是前陣子下人們的話題中心人物毛氏。
得了大夫的許可,毛氏才敢帶著人出來走動,誰知這日正巧就碰上了故人,毛氏眸中光芒微動,笑著走上前去欠身行了一禮“姐姐好。”
姚氏神色古怪不情不願的還了一禮“妹妹好。”
毛氏又笑“姐姐今日怎麼有興致來小花園逛了。”姚姨娘礙於情麵敷衍了一句“今天日頭好。”毛氏卻不相信,她緊了緊兔毛披風,右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姐姐倒是好興致,可惜妹妹往來此處多日知道這裡最是清淨不過了。”
姚姨娘直覺毛氏話裡有話,她到底在可惜啥,清淨難道不好?隻好按著想法回“妹妹真是有眼光,尋到僻靜地兒能夠得些清淨。不像我,望哥兒淘氣院子難得安寧。等妹妹肚子的生出來就知道了。”
毛氏聽完嘴角扯起一抹笑,聲音飽含哀怨“同為妾室,妹妹也想有姐姐的福氣。隻可惜我連個姨娘都不是。”
這句話她聽懂了,姚姨娘好心安慰她“沒事,雖然我倆不一樣,但你努努力也會有我這一天的。”
毛氏“——”她是聽不懂人話嗎?
毛氏繼續“成了姨娘再有個孩子就有依靠了,雖比不了嫡子,主母手裡漏點,被分出去做個富家翁這輩子吃穿不愁。”
姚姨娘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十分可行自覺補充“再買幾個小丫頭,雇個好廚子,再在後頭砌個圈養幾頭豬——”她愛吃紅燒肉。
雇個好廚子!!養幾頭豬!!!毛氏忍無可忍頭也不回的起身走了。
姚氏莫名其妙“方才還好好的——”采萍憋著笑扶著姚姨娘起身,她總算明白夫人為何選擇姚姨娘了。
“這真是精的怕愣的,我竟不知金鈴心裡還想著養豬。”張氏無奈,常嬤嬤知道其中內情解釋道“金鈴家原是屠戶,生活富足,後來家鄉鬨了瘟病,爹娘相繼病倒把家中錢財耗儘,她便自賣自身換些銀錢給家裡人治病,也不知道後麵好了沒有。”
張氏歎息“也是個苦命的,難為她如此憨直。”便問姚氏原籍,常嬤嬤搖搖頭“她說自己那時才五歲,早已記不得了。”
陸芸嬤嬤掐算時間,今年是隆慶帝十八年按照時間往前推應該是昌平帝在位時倒數第二年即昌平二十年。陸芸默默記住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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