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回到和月館陸芸歪在矮榻上長籲短歎,
采荷帶著桐花捧著托盤進來“主子,宴會上要穿的衣裳送過來了。您要不要瞧瞧?”
陸芸坐起來借著她的手看了一眼青色的附近立領大袖長衫,首飾也以藍色綠色為主。
“采荷,角家姑娘什麼時候來做客?”
采荷“主子,就在今天下午。”
陸芸拿起衣裳看向桐花“幫我把這件衣裳掛到架子上,另外再把我那日要戴的那套頭麵擺到台子上,彆忘了還有那隻半山半水的鐲子。”
桐花依言一一放好。
“采荷,我邀請角家姑娘來做客的消息散出去了麼?”
采荷不解“主子,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六子還問過幾句。”
陸芸認真打量台上的首飾,仍覺不夠顯眼。乾脆自己動手將鐲子和其他首飾放到矮榻上的小桌上,保證走進這間屋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角盈拒絕了弟弟的跟隨,帶上彩蝶坐車前往南越王府,臨行前阿爺特意叮囑她要持節守禮,不得肆意妄為輕慢郡主娘娘。角盈一一記下。
誰知走到半路就被人攔住了,月巧屈膝行禮“我家小姐在樓上喝茶,遠遠瞧見姑娘的馬車特特派我過來,想請您上去坐坐。”
角盈嘴唇微抿“多謝你家小姐,隻是我現在還有彆的事。”彩蝶鬆了口氣。
月巧聞言仍未離開,而是從衣袖中掏出一枚平安符“小姐說上次的事是她不對,她一直想當麵向您賠禮,前幾日陪太太去道觀特地給您也求了一個。”
角盈看著那枚小小的黃色三角“彩蝶,收下吧。”
到了王府送上拜帖,門房早就得了囑托立刻就將人請進小廳,交給和月館的采荷姑娘。采荷笑意盈盈將角家二小姐引到院中。桐花進來奉茶。
見她要行禮,陸芸忙道不必多禮,帶著她坐到裡間的矮榻上。
“不好意思,過幾日就是宴會。我方才和她們在挑衣裳和首飾,屋裡亂糟糟的,叫你見笑了。”
角盈忙道不敢,挨著榻沿兒小心坐下。
陸芸見她十分拘束,有心活躍氣氛,提起上次在山中遇到角鬆的事“角鬆看著年紀小,打獵的功夫倒是不錯。”
角盈嘴角微翹“阿弟他自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家裡還特地給他造了一個小小的校場。讓郡主娘娘見笑了。”
“難怪,我聽見角鬆稱羅雲為哥哥,你們兩家可是親戚?”
小姑娘溫聲“羅家表兄的阿娘與我阿娘是親姐妹,我們兩家走得很近。角鬆時常與羅江弟弟關係極好。”
陸芸若有所思,想起那日的情形忍不住暗示“比之羅家的,角鬆堪稱赤誠可愛,下次不如將他也帶來。”
小姑娘笑的十分單純,認真點頭。
唉,陸芸越看越覺得喜歡,完全忘記自己也才十幾歲與她是同齡人。
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幾塊。
陸芸開始暗搓搓將話題向宴會上引,先問角盈當天打算穿什麼衣裳,再自然而然過渡到自己身上。拉著她起身站到掛著的衣服跟前“這是中原的衣服樣式,你要是喜歡的話過幾天我送你一身。”
衣服的料子發出如珍珠般的細膩光澤,上麵繡著大大小小顏色深淺不一的綠萼,彆致又清雅。
角盈上手摸了摸,輕輕點了點頭,點完頭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家有南越最好的銀飾鋪子,郡主娘娘若不嫌棄,我送你一套我們白齒的衣服。”
陸芸笑著應了又帶著她看自己的首飾,指著其中的手鐲道“素聞南越翡翠寶石天下聞名,我這對鐲子怕是要在宴會上獻醜了。”
角盈用帕子托起手鐲細細看了看“郡主娘娘這對手鐲水頭極好,顏色又濃,十分難得。”能比得過這對半山半水的隻有滿圈陽綠或者紫春,她自小長在南越也從未見過。
“那我就放心了。”陸芸又將手鐲套到自己手上,對著陽光照了一回。“畢竟是我在南越的第一次露麵,心裡總想著再完美些。”
角盈完全能理解,凡主家宴請客人,客人都會自覺避開主家要穿的顏色,以防搶了主家的風頭,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規矩,何況這回辦宴的是王府。
回去的路上,角盈細細盤點自己那日要穿的衣裳和首飾,千萬不能和郡主娘娘的撞了。
回到角府,角盈先去見了阿爺將這今日在王府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之後才回到院中,坐到書桌旁細細核對這個月的賬本。
彩蝶端來一摞帖子“姑娘,奴婢看郡主娘娘人真好,從王府帶回來的點心角鬆小少爺喜歡的不得了。”
角盈嗯了聲“我也很喜歡。”說罷取過她手中的帖子,大致翻了翻“宮家的帖子,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彩蝶撇嘴“門房說就在咱們離府不久。哦姑娘還有這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她笑的古怪“張二爺派人給您寫了封信。”
角盈臉頰微紅再也不看宮家的帖子,取過信封用小刀小心裁開,紙上字跡行雲流水讀之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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