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娥拿了圍巾戴上,又把姚白竹炕櫃上的圍巾遞給她,“哎,你什麼時候換了條新圍巾啊。”
姚白竹看著手裡的圍巾才想起來,這是鬱寒青的,她忘了還了。
“那個,借的鬱寒青的,忘還了。”
李秋娥摸了摸,是用上好的毛線織的。
“他的不就是你的,還借呀借的,多見外。”
要她說,這兩人性子就是太獨了,所以即使結了婚還這麼見外。
害怕她再念叨,姚白竹趕緊拉著她往外走。
心裡想著明天就把圍巾洗乾淨了還給鬱寒青。
江小瑤丟不丟的,她不在意,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跟姚白竹的好奇不同,鬱寒青麵無表情,甚至還略帶煩躁。
他肚子餓了,正想著做晚飯呢,突然被叫出來找人。
看來江家人很在意江小瑤,他以為得晚飯後才會發現呢。
鬱寒青慢悠悠的往空場走。
高明陽走在他旁邊,看著前麵姚白竹的身影,朝他眨眨眼,“唉,你說說你,這結的什麼婚啊,沒酒席不說,連媳婦也抱不上。就連吃飯也是天天跟我們這些人搭夥。”
鬱寒青朝他翻了白眼,“總比你個連婚都結不上的好。”
高明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兄弟我這不是為你感到可惜嗎?你要是這麼說,可就傷我的心了。”
“傷你的心總比傷我的心好。”
鬱寒青毫無兄弟情義的說。
天色近黑,空場上點著火把。
姚白竹來到的時候,江有才正在前麵說話。
江小瑤說去公社的供銷社買東西,上午就出了門,中午也沒回來,家裡人以為她在國營飯店吃午飯。
她經常這樣乾,家裡人習以為常。直到下午天快黑了人還沒回來,家裡人才覺得不對勁。去找了趕車的人,說上午江小瑤並沒來坐車。
江家人這才慌了。
江小瑤平常走動的姑娘家找了一遍都沒找到。這冰天雪地的,江家人害怕她出事,於是喊了村裡人幫著一起找。
姚白竹此刻站在人群中,注意力被旁邊吐槽的兩人吸引。
“這江家真是煩死人,一天到晚,淨是他家的事。前兩天我家男人送江老二去醫院,忙前忙後大半天,累個半死,江家連口熱乎飯都沒請他吃。現在黑咕隆咚的又要找他家閨女。”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這江小瑤就是貪玩,不知道去哪裡野了。他家這閨女慣得呦,跟大小姐似的,啥活不乾,淨知道吃穿。見到我們這些長輩,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那頭,抬得跟大白鵝一樣,看人都不用眼,用鼻孔噠。”
“我也早看這個江小瑤不順眼,都是泥腿子,好像就她高貴似的,還嫌棄我女兒,不帶她玩,等會一散場,我就回家,吃飽了撐得給他大冬夜的尋人去啊。”
“哎,咱倆一起。我先去你家玩會,我男人跟江家是一個祖墳的,要是不幫忙找,他指定凶我,等過個一兩個小時,我再回家。”
兩人吐槽完,前麵的江有才也說完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回城之前,他們這些知青仍被大隊拿捏在手裡。江有才這個大隊長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所以,抱怨歸抱怨,他們卻不敢像那些婦女一樣偷溜,尤其是
他們被分到了江老大一組,由他帶著沿著大路去公社找人。
除了李立功,以腿傷為借口,沒來,其他知青全都在。
江老大最近心情很差,家裡諸事不順,計劃好的三弟和小妹的婚事搞砸,三弟受傷,緊接著報複不成,二弟又截肢,這下連小妹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