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本營的書麵記錄上,扶桑陸軍為每頭鬼子兵製定的每日夥食標準不可謂不好。
根據38年開戰後再次提高的標準,每頭鬼子兵每天能獲得210克小麥和660克大米作為主食,足以讓他們感到溫飽。
副食方麵,軍隊提供了120克乾菜或600克新鮮蔬菜,還有210克鮮肉或等重量的肉罐頭。
此外還有75克味增、60毫升醬油、5克鹽等調味品,確保了夥食的基本風味。
為了提升鬼子兵的士氣,標準中甚至還額外特彆添加了04升清酒和20支香煙。
儘管這個扶桑陸軍的飲食標準與提供豬排、咖喱牛肉、壽司的海軍的飲食相比無比寒酸,與可以隨時享受紅酒、海鮮、甚至冰淇淩的‘大和旅館’上的餐飲比更是卑微到了地上。
古井二郎的命運從參軍那天起就像是一條跌宕的曲線,時而攀升,時而急墜。
起初,身為漁民之子的他對陸軍的夥食標準感到一種不小的滿足感。
大口吞食精白米飯對於他這樣的家庭背景來說,一直都是一種奢侈的行為。
然而,現實很快就讓他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還未等他享受到幾天嗯造碳水的好日子,在正式被派往勃固戰場後,古井二郎的夥食標準便極速下降。
陸軍大本營發布的夥食標準終究是紙麵上的東西,在有名的鬼畜將軍牟田口廉也手下的古井二郎很快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眼前的炊事鍋中再也不見白米,隻剩下了一鍋稀薄的菜湯,偶爾還能看到幾片漂浮著的乾菜葉子。
更讓古井二郎痛苦的是,在分隊裡,他作為資曆最淺的新兵蛋子,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被所有人欺壓霸淩的對象。
“吆西,這就是你這個沒用的四眼的份了。”隻比古井二郎提前兩個月入伍的‘前輩’獰笑著將鍋中最後一點粥壯物盛到了古井二郎的飯盒中。
即便是由少量白米,大量野菜,少許牛下水牛血製的牛肉罐頭所製作的戰地亂燉他也隻能分得一小部分。
“嗨,感謝前輩。”古井二郎低下頭,滿懷屈辱地大喊一聲回應後,就灰溜溜的捧著飯盒走向一旁去進食了。
這些所謂的“前輩”們,把陸軍的欺壓文化演繹到了極致。
他們那肆無忌憚的態度,反映了鬼子們骨子裡的係統性的病態。
在古井眼中,“前輩”們的臉龐變得模糊,隻有那冷酷的獰笑與毆打刻在他記憶深處。
古井二郎盯著手中的飯盒,他並不知道為何夥食標準中的每人一斤多的大米、蔬菜,半斤肉類最後變成了一小份讓人毫無胃口的稀爛亂燉粥?
隨著瓜島戰事的吃緊,扶桑國缺乏大型運輸船的弊端暴露無遺。
其本島的各類給養物資與軍火彈藥隻能以供應乾國和瓜島戰場為主,於是勃固的扶桑駐軍們也隻能搞起‘現地調達’。(鬼子對搶當地老百姓的委婉說法)
然而數萬大軍的後勤給養可不是靠抓老鄉幾隻雞能解決的,儘管牟田口廉也未來會喊出:
“我們大和民族自古就是食草民族,你們在那麼濃密的叢林裡居然說沒有食物,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非常鬼畜的宣言。
但是在目前,他還沒喪心病狂到要讓手下鬼子吃草的地步。
隻不過由於戰亂與鬼子的大肆掠奪,今年勃固的農業生產完全被破壞,糧食歉收因而導致古井二郎這樣的小兵隻能食粥進軍了。
吃完那稀薄的粥時,古井二郎下意識地舔了舔勺子,想從中再汲取最後一絲味道。
味覺和胃裡的饑餓感無休止地交鋒著。
他隻能在腦海中回想著剛入伍時吃到的梅子飯團和赤豆米飯,試圖欺騙自己的胃。
這時,分隊長走了過來,遞給古井二郎一片可疑的白色藥片。
“吆西,古井桑,彆苦著臉來,吃了這片突擊錠就去守夜吧。”
古井二郎接過那片藥片苦笑了一下。
補給標準中的清酒與香煙當然和他這樣的新兵無關,他所能獲得的隻有這種突擊錠罷了。
深夜兩點,寂靜的村子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作為先頭部隊的一個大隊800多頭鬼子兵在這個村子裡安然入睡,隻有像古井二郎這樣倒黴蛋還在村外的哨位上孤獨地站崗放哨。
深夜的沉寂,讓古井二郎感到無比壓抑。
村莊外的黑暗仿佛是一張無形的幕布,遮住了未知的危險。
突然,一陣低沉的呼嘯聲劃破了夜空。
“咻、咻、咻”
炮彈劃過空氣的聲音傳來。
聽到聲音的古井二郎猛地抬起頭,疑惑的望向天空。
那一瞬間,數不清的刺眼白光照亮了黑暗。
這些由迫擊炮打出,掛著小型降落傘的照明彈在空中緩緩飄落,白色的光芒如同烈日般刺痛他的雙眼,淚水不自覺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敵襲!”
古井二郎先是鳴槍示警,接著大喊起來,聲音帶著難以壓抑的恐懼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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