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巳吉郎大佐站在滿是塵土和彈藥箱的半地下掩體裡,雙手不停的顫抖。
他那曾經被無數次戰場洗禮的強大心臟,此刻也止不住劇烈跳動,像是戰鼓敲打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難道三三高地,竟要成為他的埋骨之地了嗎?
部署在村莊的2個中隊被敵人完全擊潰。
公路上布置的2個中隊在敵人裝備了105重炮的坦克下近乎全軍覆滅。
猛烈的炮火一直在轟擊他所在的三三高地,已經有近一個大隊的兵力在敵人的強大火力下化為塵土。
接連而來的壞消息讓他眼前一片昏暗。
4a3(105)坦克的發動機的轟鳴聲仿佛魔鬼的低語,正在步步逼近。
曾經是扶桑蝗國引以為豪的精銳步兵們,如今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完全無法抵擋敵人機甲部隊的進攻。
“撤退我們得撤退”
他突然意識到,隻有放棄高地,向南方逃跑,或許才能保住這殘存的兵力。
然而,當他企圖下達撤退命令時,傳來的卻是更為致命的噩耗。
“報告大佐閣下,高地南側的反斜麵陣地也遭到了敵人迫擊炮的轟擊,我們被合圍了!”
2團的迂回部隊早已封鎖了南方的退路,截斷了他的退路,成功將146聯隊合圍在了三三高地上。
這還沒完,輜重後隊的訣彆電接踵而至——駐紮在一處沿河小村中的500多人的輜重隊全軍覆沒,他的彈藥和糧草補給也沒了。
鬼子那些臨時改裝的,隻有九二式重機槍和高射機槍的木殼機動船根本不是張弛從係統中購買的ptf7巡邏快艇的對手,在40博福斯和20厄利孔的掃射下全部下水喂了魚。
剩下在岸上的後勤輜重兵更是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先是被河上的快艇們用放平的高炮掃射,人均身高都少了30。
接著逃走後又被兩棲機械化連那些上岸的lvta1兩棲坦克當成獵物在雨林中狩獵。
接連不斷的噩耗如同一記記重錘,將佐藤巳吉郎的最後一絲鎮定敲擊得粉碎。
他的呼吸急促,臉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他猛然扯過身旁的通信兵,臉色猙獰,近乎嘶吼道:
“向師團本部,15軍司令部,南方軍司令部明碼發電,請求戰術指導,請求空中支援!快!”
“明碼?”通信兵滿臉驚愕,呆立片刻。
他知道,在戰場上,發明碼電報是多麼危險的行為,敵人輕易就能截獲信息,掌握他們的行動計劃。
可是佐藤大佐已經失去了冷靜,猛地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了通信兵的臉上。
“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我現在所需要的是時間,時間!沒時間用密碼本編碼了,快去發報!”
佐藤巳吉郎的聲音嘶啞,他的雙眼布滿血絲,仿佛一頭被圍困的困獸,在絕望中瘋狂咆哮。
指揮部內的氣氛仿佛被壓至了極限,眾人眼中寫滿了無措與驚恐。
第56師團師團長鬆山佑三中將氣憤地在指揮桌前踱步,目光銳利地掃過那張緊急求救電報。
佐藤巳吉郎的急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般讓他暴跳如雷。
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吼道:“孤軍深入,輜重後隊全滅,被敵人圍攻於一座隻有33米的小高地,還用明碼發報?巳吉郎這家夥睡昏了頭嗎?”
在扶桑軍隊中,不聽號令,以下克上,自作主張都不是問題,但前提是要能夠取得勝利,隻有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
現在佐藤巳吉郎一意孤行,快速突進,遭遇合圍,自然是讓上次鬆山佑三十分氣憤。
要知道在“拉猛守備隊”成立後,佐藤巳吉郎的146聯隊就已經是他手中最後的機動兵力了。
一位參謀拿起那張電報看了看,恭敬的說道:
“12輛裝備105炮的重型戰車?數十門大口徑火炮?巳吉郎這家夥說的如果是真的話,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乾國軍隊了,必須要出重拳啊,師團長閣下。”
鬆山佑三抽動了下鼻子,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整個密支那算上輜重兵聯隊也隻有不到5000守軍了,九一式105火炮不過6門,75火炮不過12門。現在的問題是敵人萬一對我們出重拳又該如何應對?”
“那巳吉郎的求援怎麼辦?”
鬆山沉默了片刻,臉色陰沉。
他心中很想說出那句無情的話:“救不了,切腹等死吧。”
但作為師團長,他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佐藤的求援不僅僅是個人的生死問題,它更關係到整個扶桑蝗國的榮譽。
從東南亞開戰以來,大片的歐羅巴列強的殖民地領土都被南方軍輕鬆獲取,難道東南亞戰場上第一個被全殲的聯隊就要出現在自己手下了?
想到這鬆山幾乎看到了預備役的冷板凳在向自己招手。
同一時間,寺內壽一也正在南方軍司令部緊張地踱步,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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