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武鬆從衙門回來了。
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來到武大郎家對麵的香燭紙錢鋪子。
“取兩刀燒紙和毛筆紙張來。”武鬆對老板說道。
老板點點頭,很快將他需要的東西打包好了。
武鬆將銀子放在桌上,接過包裹。
但他沒有離開,而是抱拳繼續說:“前些日家兄亡故,沒少勞煩諸位高鄰。”
“今日武鬆回來,略備酒菜,請到我家中一坐。”
聽到這,紙錢鋪老板原本正收銀子的動作一頓,僵硬地笑了笑:
“隻是小店的買賣撇不得。”
“老人家不去,便是瞧不起武鬆。”武鬆語氣誠懇。
紙錢鋪老板一臉為難:“不是老朽不近情理,隻是……”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武鬆單膝跪地,抱拳舉過腦袋。
“哎呦!”紙錢鋪老板見此情形,頓時嚇得趕忙將武鬆扶起:“老朽如何受得起啊。”
“快起快起,我去就是。”
就算是一個小兵,他都得恭恭敬敬的,更彆說武鬆是個都頭了。
見他答應了下來,武鬆這才起身。
隨後他徑直來到姚二的的店鋪。
姚二是專門打金銀首飾的工匠。
剛才他見到武鬆竟然邀請了紙錢鋪老板,連忙就要關門。
他是明白的,武鬆在這個時候邀請人去家中做客,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但武鬆快他一步,在姚二關上門前叫住了他,來到他的跟前,語氣淡定:
“姚二叔,請到我家中一坐。”
姚二止住了關門的動作,強顏歡笑道:
“不怕武都頭笑話,咱們雖然住門對門兒,可你家中的事兒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說完,他又準備關上門。
門外的武鬆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門,冷著眼:
“既然是鄰居一場,今日你不去也得去。”
“不然就彆怪我武鬆不客氣。”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姚二驚出一身冷汗:“呃……好,好,我一定去。”
聞言,武鬆點點頭,這才離去。
在姚二鋪子的旁邊,就是王婆的茶館。
此時,王婆正側著身子,悄悄地看著武鬆。
見他正往這邊走來,趕忙轉身,準備去茶館裡麵隱匿的小屋內躲躲風頭。
還沒等她進去,武鬆就提前叫住了她:“王婆。”
王婆聽見呼喊,渾身一怔,停住了腳步,擠出一臉笑容轉身看向武鬆:
“是武都頭啊。”
武鬆上前幾步來到她的跟前:“正好王婆在家。”
正在茶館內喝茶的幾名客人,見武都頭到來,紛紛起身走了。
很快,茶館內的客人就走完了,隻剩下王婆和武鬆。
“我家兄長亡故,多虧王婆照料嫂嫂。”武鬆盯著王婆:
“今日我在家備了些薄酒,請王婆到家中小坐。”
王婆眉頭一皺,但很快,她一拍大腿,臉色一變,擺出一副懊悔的模樣:
“你看看,老身不曾為武都頭接風洗塵,反倒煩擾武都頭來請,這成何體統啊。”
“這就免了吧,免了吧……”
她陪笑著擺了擺手,轉身就準備離去。
正當她以為自己能蒙混過關時,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清脆而鋒利的聲音。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