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晚上的這場麵試,李盼兒也是做了很多準備。她不僅查詢了拉讚助如何策劃、交涉與落實,還把這中間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都想了一遍。
可她畢竟沒有經驗。
開始的自我介紹還算順利,麵試官問她的幾個問題回答的也不錯,輪到模擬拉讚助的環節就非常被動了,尤其是對方問她一些尖銳問題的時候,她更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競選主持人的時候也被問到很多問題,但都是些突發情況的處理,或者是某個話題的互動,相對常規可控,而且都與金錢無關。她在金錢麵前是很敏感的、不自信的,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李盼兒事後反思了一下,一是她還不夠自信,模擬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氣場不足;還有一點是她在談判方麵毫無經驗,不知道如何抓住對方的痛點和需求並給予一定的滿足。拉讚助是一件雙贏的事情,隻有讓商家確信有利益可圖,他們才願意為此付出點什麼。
麵試官讓她回去等通知,她心想不用等了,肯定沒戲了。
第二天早上,為防止給學生補課遲到,她六點五十就起了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到食堂買了兩個包子帶著,七點十分就打車出門了。她有試驗過,從學校打車到補課的地方要半個小時,坐地鐵回來要八十分鐘。她計劃每周打車去上課,然後坐地鐵回來,這樣既不用起的太早,也不會花太多錢在交通上。之所以七點十分就出發,是因為她擔心路上突然遇到堵車。再說了,早點到校區也能跟早到的同學互動一下,增加一點師生粘性。她現在還不期待自己班的人數會變多,但至少不能把已有的學生給上跑了,否則,彆說增班,她連已有的班級也保不住了。
七點四十五左右,李盼兒順利到達了上課的教室。
班裡已經來了三四個同學,她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又把講台上堆放的教材發給他們,讓他們在教材領取單上簽字。
“你叫陳東啊,跟我們一個物理老師同名唉!”
“邊~超,這個姓很少見唉,字寫得很漂亮,是不是小時候練過?”
“陳茜宜?不好意思,中間這個字是念倩還是念西?哦哦,西是吧?我記得好像有兩個音,不確定所以問一下。”
開始互動的都算順利,李盼兒對著名單也能認出座位上的七八個學生。第九個學生進來的時候,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怎麼換老師了?”
“你原來的老師是?”
“我暑假就過來上課了,當時上課的是張老師,課程結束後又報了他的秋季物理班。”
李盼兒猜測,張老師可能是辭職了,也可能是轉到彆的部門或者彆的校區了,這個男生原來的班也許人太少被迫關掉了,也許就是她現在所在的班級。陳老師沒有跟她說這些,她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你說張老師啊,他好像是被派到彆的校區了,現在不在這邊上課了。你也知道,上海很大,路上又經常堵車,老師到處跑校上課還是很辛苦的。”
“我不喜歡跟女老師上課,我媽也沒跟我說換老師的事情,要不然我就不來了。”
李盼兒突然覺得很尷尬,當麵說不喜歡她的課程無異於對她潑冷水,那麼多學生看著呢,如果她不能壓住場子,等會兒上課也很難建立微信。
這是她的首次課,她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雖然被問到這樣尖銳的問題,但李盼兒冷靜了一下,把課堂當作了主持的現場,把學生的刁難當成了現場出現了突發情況。主持的目的是為了引導和控製活動的流程,現在流程被迫中斷,她不能跟著對方的節奏走,而是要把大家引入到既定的方向上來。
李盼兒平複了一下情緒,把對方當作一個想要吃糖沒有吃到的小孩,跟他說:“也許你不喜歡以前的女老師上課,但以後會不會喜歡還是個變量。我以前的學生對我評價還是很高的,既然你來了,不妨坐下來聽聽看。如果下課後還是堅持想換一個男老師,到時候再和我說,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教多久了?”
又是一個尖銳的問題,李盼兒不能欺騙學生,但也不想實話實說,所以她隻好避重就輕地回答:“上海財經大學的,離這也不遠,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讀這個大學啊?”
“哇塞,這個學校分數線挺高的,老師你好厲害!”
“我哥明年也想考這個大學的,就是擔心自己考不上。”
“老師,你高考的時候物理也考得很高吧?”
李盼兒發現空氣中不再劍拔弩張,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參加的是山東高考,物理是和化學生物在一起考的,不像上海是分卷,我理綜考了292,物理應該是接近滿分吧,畢竟平時也是這個水平。大家相信我,物理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相反,它還挺有意思的。咱們現在才上高一,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是要對自己充滿信心才是。”
正說著,第十個同學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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