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安的目光落在了朝他走來的醜奴身上。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但是係統卻在提醒趙祈安,她無時無刻都在修行。
隻是她修行的路子,與大乾國主流武夫的修行法門顯然不同。
醜奴並不是宮中跟來的宮婢,也不是趙祈安從東海趙家帶來的仆從。
她是大乾國攻破阿努弋國後,俘虜回京的奴隸,被印了私奴戳子放出來官賣的亡國奴隸。
趙祈安來京十一年從未錯過京都的官賣場,自然也就一眼看中了這帶著一金二紫兩條命格詞條的“人才”。
紫色的命格詞條,已經是萬中無一了。
而金色,趙祈安一生也未見過幾個人有金色的命格詞條。
所以他毫不猶豫得就買下了她。
隻是……
每一次當他看到醜奴的麵板時,都會產生一種自己金手指是不是出bug了的疑惑。
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把這黃發綠瞳,活脫脫羅刹在世的“女壯士”說成是“禍國之美”吧?
難不成阿努弋國的破亡,是因為她的“美貌”?
趙祈安曾一度以為醜奴是喬裝打扮成如今的模樣,剛買下她那段時間甚至還暗地裡試探過幾次。
試探的結果是,醜奴以為他口味重到連長成她這樣都不放過,竟然偷看她洗澡,差點沒一拳打死趙祈安。
趙祈安覺得自己的試探是有結果的——至少“力拔山兮”這個紫色詞條沒錯。
就這庭院裡的假山,醜奴一拳真能打碎一座。
雖然不知道這條“禍國之美”是啥意思,但是醜奴身上這“一金二紫”的命格詞條,就足夠讓趙祈安把她留下了。
醜奴來到趙祈安麵前,悻悻笑著:“爺,您磨劍悟道悟得怎麼樣了?悟到了嗎?”
其實她是擔心趙祈安想不開,所以從剛剛就一直守著。
畢竟親眼目睹了那種事,哪個男人能想得開?
趙祈安負手而立,淡然道:“大道三千,如今劍道一途,我已初窺門檻。”
麵對如此自誇之語,醜奴撇撇嘴,自然不信。
她尷尬笑著:“要不您……再悟一會?您要嫌我妨礙到您,我可以躲遠點的。”
趙祈安正要回答,腦海裡卻突然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您的義子“趙成武”突破入六品境,您的修為得到了些許提升。】
【您的義子“趙成武”參悟《赤雷槍法》已臻至大成,您對《赤雷槍法》的感悟已臻至完美】
趙祈安怔了一下,旋即麵露喜色。
他當即改變了主意,吩咐道:“去準備馬車,我要去一趟養生堂。”
醜奴錯愕道:“昨天您才去過,今日還去麼?”
她又抬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這個時候去?”
“叫你去準備就去準備,哪那麼多話。”
“誒,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
京都府分為三層,最中心的皇城,其外便是內城、外城依次。
公主府坐落於內城,毗鄰皇城不遠。
趙祈安坐轎出門時,已近黃昏,街上已有了巡邏的兵丁,開始清街宵禁。
不過十三公主府有“夜間行走”的文書,兵丁攔停馬車後,醜奴上前交過文書看過,也就得到了放行。
趙祈安坐在馬車裡,手縮在袖子裡,背依著車廂,閉著眼小憩。
車夫是個聾啞的老仆,駕車很穩,坐在車裡幾乎沒有什麼晃動。
醜奴沒在馬車裡,跟著馬車走著,不時透過窗兒和趙祈安搭話,隻不過大多數時候趙祈安都不回答,但她也不在意自顧自說得起勁。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