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接旨吧。”
“臣領旨。”
趙祈安持禮上前,恭敬得將聖旨接下。
他身後一姿容普通的小婢也跟著上前,動作隱晦得將將一個錢袋塞進李公公懷裡。
“一點茶水錢,公公辛苦,領兄弟們喝口茶水去。”
李公公不用去掂量,光是感受了一下分量,臉上笑容更甚幾分,對趙祈安也更熱情了一些。
沒想到這位三駙馬,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大方。
也是,畢竟是東海趙家的人。
李公公左右看看,湊近趙祈安,壓低聲道:“這一次雖是家宴,但陛下隻宴請了駙馬您一人,咱家不敢揣度聖意,駙馬爺自己小心注意著些。”
趙祈安道謝道:“多謝公公提點。”
“記得酉時之前就得入宮,駙馬爺切莫誤了時辰。”
“一定一定。”
一番寒暄過後,李公公帶著人這才滿意離開。
等讀詔太監走後,趙祈安直起身來,對身旁人吩咐道:“端盆水來。”
很快就有下人端了一銅盆的清水來。
趙祈安拿著乾淨的毛巾洗麵,洗去了臉上的妝容。
身邊服侍的婢女開口道:“義父,您要赴宴?”
“陛下設宴,哪有不去的道理?”
趙祈安淨麵之後,哪還有之前那憔悴的模樣。
他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將毛巾丟進銅盆裡,揮揮手示意下人端走。
隨後,他目光看向身旁婢女,問道:“你今日匆匆來尋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能夠在趙祈安身旁服侍的婢女,且是陌生麵孔,那自不必猜,十之八九都是趙霓裳。
趙霓裳皺眉道:“四弟還被關著,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趙祈安笑道:“正常,荊州案朝中諸公已有決策,這苦差事落在了上將軍淩放頭上。上將軍固然不會多說什麼,但巡天監裡有些人怕是要遷怒觀象多管閒事。”
“巡天監不去領人,三司不敢審,禁軍不敢放……可不就關著呢麼?”
他見趙霓裳憂心,安慰道:“無妨,巡天監中有的是人護著觀象,過兩日也就放出來了。登聞鼓放那就是讓人敲的,荊州案本就屬實,觀象說不得還會被嘉獎賞賜。”
不過破壞登聞鼓……這屬於破壞公物,觀象的俸祿還有的罰麼?
趙祈安都在想,是不是委婉點一點趙霓裳,讓她偷摸給她弟弟塞些錢?
趙霓裳卻是搖頭道:“我不是擔心這個,隻是有一件事不對勁。”
“什麼?”
“按理來說,本該來京中報信的,應該是被我們安排在荊州的人手鼓動的一名小旗官。可那小旗官今日才進京,昨日死在東城的荊州死衛並不是我們的人。”
趙霓裳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之色。
按照原本的計劃當中,根本不需要趙觀象入宮去敲登聞鼓,讓趙觀象過去候著,不過是想要看看京都城中是否會有阻攔消息入京的人出現。
可結果,趙觀象成了將消息送入宮中的人,現在人都還在大牢裡頭關著。
趙霓裳覺得不對勁,便差人去查,這一查驚愕得發現從荊州趕來京中報信的人,壓根不是他們安排的人。
也正因此,今夜她匆匆趕來公主府,見了趙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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